诺伊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接。也不回。我怕一接电话,溃不成军,功亏一篑。麻木冰冷忍而不发,爆发成软弱无助幼稚愚蠢。
这次,电话那头铁了心要我接电话,一直打啊打啊,打到手机没电。
我们一周通2-3次电话。快两周了吧。一次都没通上话。
我怕。
我每天每夜,拿着书本念啊念啊读啊读啊,可内心深处一直希望文丰来找我,笑着对我说,哈宝,我怎麽可能跟你分手呢。爱你疼你宝你来不赢呢。
在学校偶遇赵健,我没有心悸。跟文丰比起来,赵健在我内心的分量远远不足以和他一较高下。
我只想文丰一个人。我只爱他,只想和他结婚,和他生孩子,和他一起生活。
偶尔心猿意马,人之常情!
手机充好电,诺伊的信息映入眼帘:我做了什麽,你要这样惩罚我。
泪涌而出。我打字,手抖得厉害,连连输入错别字。我删掉,重写,一个字一个字按下去:对不起。文丰不要我了。
那边好久,不见信息回复。直到入睡,没来半个字。
翌日,习惯和理性支撑我上班。麻木的我,上课要班长来办公室提醒。还好他们训练有素,这几日的作业交给班长,科代表还有小组长查阅。
为了磨公开课,我那堂课上吐了。本年级班级上了个遍。我没有那麽多时间和精力管理自己班。
班长和纪律委员每天定期陈述课堂情况。我能做到的是一有时间,站在教室外面,让他们知道我依然对他们关注。
失恋这些天,我心神不宁,茫然无措,不知进退。我拿了书,又发呆,上课铃声突兀刺耳。我整理衣裙,冲到门口,撞上杜时祺。
“啊呀!”我们的头撞到一起。我浑浑噩噩的,浑身上下绵绵软软,一个不稳,差点往後倒,她眼疾手快抓住我的肩膀,才不至于跌跤。
她显然也受惊吓,双眼瞪着我,欲言又止。那眼里意味深长,似有了然。难道她知道我失恋了?
我苦笑:“谢谢杜老师。”
“不客气。要不你休息一会,我去你班看看情况。”
“不用不用。多亏你才没摔着,我没事。”
她说,“好吧。”
走出办公室,迎面就是刺眼的阳光,刺得我泪花摇摇欲坠。我抹干泪,上课。
下班回来,我疲倦至极。明明没动什麽脑子,没干体力活,却每天拖着沉重的步伐,以蜗牛的速度前进。
这些天,回来就丢开手袋,拧开淋浴间的莲蓬头,开到最大,热水一路往下冲,冲到全身通红。
换上睡衣,吹干头发,我倒头要睡,门被“咚咚咚咚”敲了个震天,似乎要被敲烂敲坏。
这会儿了,谁啊?!打开门,我倒吸一口气。
她骂骂咧咧地进来。“你晓得不咯,你要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自杀!差点报警。”
我听了无语又笑又感动。“你放心,我才不自杀。安乐死才会考虑考虑。我们国家不支持。”
“你还有心思说笑。”风尘仆仆的诺伊把驴牌旅行袋扔凳子上。
她坐下大口喘气。我慌忙倒水。
“你怎麽来了?你来干嘛?”
她瞪我一眼,“你真是好心当驴肝肺。我就来怎麽滴?!”
“没有没有。”我猫着腰,拥抱她。她推开我。“走开,你身上香香的。我才下飞机。”
我慢慢松开。
她盯着我看,我泪水打滚。
“你说你咋这麽好看,鼈孙忍心甩你。不过他比我想的出轨速度慢一点。”
我诧异的望着她。
“他吧,就是个小孩子,经不起诱惑。咖市这个花花世界,水又深,深不见底。他如果没有人定神,很容易迷失。你比他好一点。你有心结,一个屏障保护你。他没有心结,他敞开得很呢。海纳百川,好的不好的只要好玩的都接纳。”
“你什麽时候成哲学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