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少年文学>小陈故事多词谱大全 > 往事(第1页)

往事(第1页)

往事

他一杯接一杯地倒酒。两人少言少语,碰杯再一仰而尽。就这样喝干了一瓶酒。

“你要灌醉我,还是灌醉你自己···”我不胜酒力,手挡住杯口。

他不语。左边脸,右边脸,加上鼻子,已经飘了好大面积的红。我欲倒不倒,摇摇晃晃,他在我眼中分裂成两三个人。

他打开烟盒,点燃烟头,深深吸了一口,递给我。

袅袅烟味,我抽了两口,呛得咳嗽。太冲了。还给他。

他抽完了这根,重点一根新的。“我跟你一样,不是被期待的孩子。我被丢给亲戚养了一段时间。太过调皮,要不是有人跟着,才七八岁的人,三四次险些丧命。一次从树上跳下来,一次到禁区游泳抽筋,一次逗隔壁的大型犬,一次是故意推别人家小孩摔了骨折,那家大人报复回来把我打个半死,要不是亲戚及时赶来,那次命都没了。”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我母亲只恨自己身为女儿身。但她比男人扛得起责任,担得起大任。她姐被人看上却不肯嫁,那时不嫁又不行,她立刻与喜欢的人结婚怀孕。我母亲还不满十八岁,本来要去读大学,却被安排代替她姐嫁人。

一大家子受益于她的决断得以存活。不知道她怎麽说服了我父亲···”他顿了顿,“两人一起读大学。读完以後···工作两年才生我哥。他早慧,啓蒙也早,虽是个男孩子,却很乖,非常依恋她。

我母亲在家带娃,没有受到太多波折。我父亲被连累,回来後精神有点问题。时好时坏。我在那时怀上。”他的笑容很冷,视线对着墙壁,仿佛飞翔的鸟儿累了寻一处落脚点。

我们并排坐在床上。他头靠在床头板上,闭目。“没多久我被接回去读小学。我母亲待我,像我被父亲捡回来的私生子。我一直怀疑,直到十八岁去医院做了DNA测验才无奈接受我就是她亲生的。

我父亲还有一个妹妹。我爷爷奶奶为父亲的病情操碎心,家里的一切都是母亲在操持,她接管爷爷这边的关系网。那时我母亲和姑姑姑父的抢夺大权到明面上。

我爷爷奶奶带着我父亲去美国治病,我母亲跟外人联合,赶走我姑姑和姑父,从此後,她一人独掌大权,并且全力培养我哥哥接班。

她为了这次权利的争夺,为我哥哥定下一门婚姻。

我长到十八岁,我母亲正眼看我不超过五次。我读小学几年,中学几年,换了十几所学校。我成长在乡下,坐不住肆意捣乱。後来发现能让我母亲生气,记起她还有一个儿子。

她把我父亲送进精神病院,我把他带回来。以为她会发怒。她从头到尾没有找过我,最好眼不见心不烦,滚得越远越好。

我不肯读书,到处惹是生非,谁也拿我没办法。我哥哥带着他的未婚妻来找我。我第一次见到她,想踢她个下马威,却被她痛打的落花流水。

我以为男人不怕天不怕地的蛮力轻而易举打得她向我哥求饶。没想到反过来。我整个人趴在地上,双手被她反剪在後动弹不得。从来不知道我这麽会讨饶。”他沉溺在回忆中,神色恍惚,眼前一切不再是现实,而是跨越时空,看到过去的自己,过去的哥哥,过去的轻易打败她的女子。

“她叫于朵儿,出身书香世家,父母在大学教书。她不爱红装爱武装,隔壁住了散打冠军,退役後在大学任教。她从小就跟着习武学拳,最喜欢《霍元甲》,唱得最好的粤语歌也是《万里江山永不倒》。

我哥读书很早还跳级,而我小学不断留级。他在另一个城市,不到二十读完大学,那时她刚入学,在迎接新生晚会上,表演了一套回马枪。

‘她足踏虎步跃至台中,身子翩翩魅衣映着灯光如雪浪翻涌。手中银枪化作游龙,枪尖描出无数朵寒梅,旋身时红缨似流火泼天。鹞子翻身接云里翻,枪杆在指尖飞转如风车。’

最绝的是那双星眸,顾盼时锐气逼人,偏在收枪刹那挑眉轻笑,将傲骨与风流永恒定格在他记忆里。

我哥打算出国深造,却在那晚决定留下来。

他读数学系,她是体育特招生进来读统计学。在学业上有些吃力,但是在我哥哥帮助下,慢慢地跟上来。他对她说起过我这个令全家人头疼的弟弟,她却说有的是办法治我。

他说服母亲,带着我到国外读书。我,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五天不揍浑身难受,一个月不到,被她各种招式打得心服口服,专心学业。”

“开始对她的感觉,是个可怕的母夜叉。听到她脚步声,都会全身发抖的程度。她不仅管我的学业,还管我生活的方方面面,事无巨细,比家里的管家婆还要细致。

她的口语还没有我好,于是制定计划,天天早上不到五点,抓我到天台上,找了一个ABC练口语,不练两个小时绝不下楼。

如果我不肯,她三两下抓我腰间衣服,我就倒立在墙上。不知道她施了什麽法术,一动都不能动。太难受,每一个细胞都被驯服的滋味实在不想体验第二次。比起早起到天台说英语,根本算不了什麽。

每天上完课,她到校门口来接我。有洋鬼子看她是女子,看我们是黄种人,兴致冲冲地要给我们点颜色看,围住我们,说着各种难听挑衅的话。

我第一次见她发火。对比以前她用在我身上的手段,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她借力打力,来一个打退一个,来一双打退一双,打得他们扑倒在地上,‘嗷呜嗷呜’狂叫。

有一个落网的白皮,捡了一根棍子落在我身上,虽然被她一脚踢飞,但却遭到後面一人的偷袭,打得她背上险些开裂。她却一声不吭,即使到了医院,我也没听她叫一声疼。

她是我真正意义上的母亲,亲人,姐姐,嫂子。虽然,她比我大不了四岁。

我以为她是一个男人婆,可是每每在我哥面前,却是柔情似水,情意绵绵。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眼里只有彼此,再容不了第三人。

那天他们,以为我不在家里···先谈了我的教育问题,今後的计划,读的大学和专业。我哥吃醋了,说你只有这个弟弟,却看不见哥哥了吗?她娇笑的声音令我第一次産生浑身酥麻,更不要说我哥,和她近在咫尺。

那时我觉得他们真是精力无限,误以为旁若无人。我从来不知道我哥一个老学究的博士後还有那样惊讶的不可思议的一面。俩人从日当头持续到傍晚,还没有消停的迹象。他们从客厅进了房,又从房里出来进了浴室。

我发誓再也不偷听了,冲了出去,狠狠关上门。我以为他们见到我,会满脸尴尬,但是没想到低估成年人若无其事掩耳盗铃的能力。当做无事发生一样。她该怎麽教训我,丝毫不手软。

但是,从那时起,我对她的感受却变了。我不要她再来接我,我避开她,变得越来越‘懂事’,就为了她不再像个长辈出现在我面前。好在我很快读大学去。因为留过级,快二十才去读大学。

我父亲因为一个意外去世。我们过年赶回去,我姑姑气势汹汹要我们调查真相。她肯定地说是我母亲害死了他,要为他讨一个公道。

我哥在元宵跟她大吵一架。那是我母亲第一次低声地对我说话,要我好好劝劝我哥。说我父亲是意外,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根本不在乎我怎麽想。我才是和父亲相处最长时间的儿子。”他点燃了烟,侧过脸瞧我,“你是不是感同身受。”

他也不是真要我回答,只需一个肯定的眼神。

“我哥很消沉。带着我去了父亲坟前祭拜。我问他,是母亲害死了父亲?他没有看我,只是重重拍了我的肩膀。

他们俩一直在博弈。我母亲的生意越做越大,庞大到我姑姑只能放下新仇旧恨,只为了扶持她的老公和儿子也进入集团中心。

我母亲的确有能力有企图和野心。我爷爷奶奶那边的人脉渐渐消散,她也只能依靠自己。她还结了两次婚,联姻很成功,得到她想要的技术核心和资本,攀上真正的靠山。她也是个大胆的赌徒,几厢下注,也曾付出过很大的代价。

她不相信亲情。原来她是被家人逼迫嫁给我父亲。她姐是正出,她庶出。当然她事业做得那麽大关键在于成功联姻,三次婚姻都是她的垫脚石。

前十年她还在不停跟继子继女打官司争夺遗産。我哥虽是她的心肝,但也必须联姻,才能使她的创建的事业稳固永存。

她趁着身体还好的时候,已经带着我哥哥进入集团核心事业,满世界到处飞。

那时我和嫂经常见不到我哥哥。这一周他在欧洲,下一周已经去了美洲,再下一周又飞往国内最北边。

我那时交过好几个女朋友,心性游移不定。男人很奇怪,特别美的,性格也好的,未必喜欢,就中意某一个特别的女子,还是我永远都不能触碰的。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