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那道变成了chocker的救命按钮,“江哓,我有点害怕。”
江哓也知道随着游戏的深入,他们迟早会发现游戏的残酷真相,但她还是走了过去轻轻把手放在桑幸的脑袋上,“没事的。”
“我们一定会走到最后顺利赢得游戏的。”
桑幸抬头看向她,江哓的脸上跟平常一样没什么表情,好像什么都不能动摇她,不会让她感到恐惧和害怕。
虽然是在分组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她,可是桑幸每次看到江哓的时候,听到她对自己做出的保证内心都会升起一阵莫名的安全感,但同时也会迎来一阵隐约的莫名的恐慌。
她总觉得江哓会离开。
她抓住江晓的手,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江哓眨了眨,试图抱紧这根比主办方还要让她感到安心的金大腿,“你也要注意安全,好不好?”
江哓下意识就想抽开自己的手,脑中却突然出现了那本床底的图画本里的画面。
和自己手牵手的那个小女孩应该就是桑幸吧。
她最终没有动,只是轻轻地应了声,“好。”
贺峪听着厨房里的动静,倚在两间房中间的那根柱子上轻笑了声,江哓到底还是江哓。
他远远看见从回廊上往这边走过来刚搬了第二趟柴火的林白,不想被江哓知道他刚刚听到了那段对话,于是又悄悄退回房间里,等林白把柴火送进去了才又不紧不慢地走出来往厨房走了过去。
“有没有水让我喝两口,我可是刚退烧的病人需要热水。”
贺峪一边说着必然会被嫌弃的话一边走进厨房里,果不其然被蹲在地上的桑幸恶狠狠地盯着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活半点不干,吃的一口不少!没用的男人!”
江哓干脆就没理他,“我去外面看看。”
她前脚刚走出厨房的门,贺峪就晃着手里还热气腾腾一口都没喝过的水碗,把碗里的水重新倒回了锅里,跟了上去。
已经过了正午,山顶的风随着减弱的气温一点一点变冷,江哓快步走到寺庙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凉风迅速灌进她的肺里,刚刚在厨房里被氤氲水汽和温暖的灶膛烧出来的暖意瞬间从她的脸上消失无踪。
她往前走了一些,独自一个人站在山崖边,看着连绵起伏却死气沉沉的群山,心也一点一点沉静下来。
从看到那本图画本开始,她就不由自主地相信了贺峪口中的一切。
她伸出自己的手,那上面好像还残留着别人的体温。
桑幸的,贺峪的,林白的。
江哓皱起眉,在这场必须获胜的游戏中,她已经倾注了太多的个人情感,这样下去,她迟早会沦为幕后之人的棋子。
看着眼前这一片连绵的山和山上全无生机的枯枝,她收回那只在凉风中已经被吹得冰凉的手,独自一人开始在四周勘探这座山的地形。
这座山很小,山顶的空地在容纳了这一整个寺庙结构之后只剩下边角处的一些位置能容纳一个人勉强通过,可能是当年修寺庙的时候为了方便修缮外墙特意留下的,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多的空余了。
江哓在每一面墙边都试了下,靠近萝卜小学的每一面墙都有那种让人无法攀爬的装置,而靠近女娲庙那边的墙面则没有。
她甚至绕到了那个标注着洗手间的位置,有一个大约五人宽的长方形的入口,紧贴着女娲庙的其中一面墙,里面真的就是洗手间,除了马桶洗手池以外什么都没有。
江哓甚至还按了一下冲水的按钮以防漏掉什么密室的开关,但也没有。
但江哓总觉得应该有哪里不对。
等她绕了一圈重新站在女娲庙的门口时,她终于发现这其中的问题。
这座庙宇的机构应该是以女娲庙的正门为对称轴,两边对称,其中女娲庙的内部她进去过,三进院落也是对称结构的,并不大。
女娲庙的右边萝卜小学占地面积看起来至少也有这个女娲庙的一半大,可左手边的洗手间位置却比萝卜小学小很多,那洗手间和女娲庙之间的面积呢?
为了能够看清楚这两者中间的结构,江哓随意在旁边选了一棵高度足够的树,直接爬了上去,果然在洗手间和女娲庙之间的位置上有一大片建筑结构都被藏在两者的夹缝处,掩盖在同样的灰色瓦片之下,如果不是刻意研究过这个结构的话根本就不会察觉。
确认过之后,江哓顺着树干下来,再次来到洗手间里面试图寻找线索。
然而没有任何线索,江哓甚至想过把墙壁凿穿,但她在敲过墙壁通过声音确认过墙壁厚度之后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又顺着墙爬到了房顶上揭开瓦片试图看一下里面是什么,但她揭开瓦片之后发现下面居然是钢铁结构的浇筑,密封得死死的,除非她要用那个炸药把这个地方炸开,否则都不可能钻开这个钢铁的浇筑。
没有线索意味着他们只能等待。
江哓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一路往女娲庙门口走过去,眼神片刻都没往身后落,却突然反手甩出了自己随身的匕首。
那匕首直直往某棵树旁边飞过去,径直扎进了贺峪脚边那只突然出现的野鸡的心脏之中,连带着整只野鸡钉在了贺峪旁边的树干上。
枯了很多年已经中空的树干承受不住匕首的力道,直接断成两截倒在了地上,扬起一阵烟尘。
贺峪在这烟尘中停下脚步,眼见着前面走着的江哓转过身问他,“你跟够了没有?”
江哓从出了寺庙大门就发现这人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只是他似乎只是跟着也就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