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前也没什么心情说话。
“好了好了,”傅熄赶忙出来打圆场,“不是吵架就好,那他人呢?”
“外面。”徐雾没什么反应,“也可能走了。”
“”傅熄瞪大眼睛:“不是?你就让他走了?”
“我怎么留他。”徐雾抿抿唇。
他走了不是更好吗?她又要怎么留,强烈又不堪的自尊心促使她离开,没有人会让她挽留。
傅熄正要开口,徐雾立马猜到了她想说什么,赶在她面前说:“你说他的位置找个东西替代就好了,不要紧。”
“这不是要不要紧的问题。”傅熄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那人家生着病都来排练,然后我说不需要了你回去吧,你觉得这合适吗?”
可是再不合适又能怎么样呢,徐雾突然很想这么问。
注视着她的是他,要一声不吭抽身离开的也是他,那要她做什么呢?烦人的家伙远离,她得觉得开心才是。
“他只是有点感冒,不碍事。”徐雾抽走傅熄手里的剧本,搭在手臂上简单翻了两页过去,却发现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食之无味。
“感冒严重了可就变为发烧了。”楚敛好心提醒。
“发烧降下的感冒。”徐雾随口回。
听到这里,傅熄和楚敛似有所感地对视一眼。
后者轻咳一声,试探问:“你怎么知道?”
她怎么知道?徐雾翻页的手一顿,不自觉捻起页脚。
解影绝对没吃药,她忽然想到这点,那只是个不起眼的发烧而已,不至于连请三天假。
除去是刻意躲她之外,确实也只剩下了生病这个可能性。
“不重要。”想到这里,徐雾把剧本还给傅熄,匆匆转身:“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话落也不管呆站在原地的两人,门拉开又关上。
楚敛满脸疑惑:“他俩?”
傅熄佯装深沉地拍拍他的肩。
走廊外没有人,凉风习习。
徐雾走回到方才和解影待过的地方,他不在这里。
空气中连他的气息都没有留下,都被风毫不留情地席卷带走揉碎,哪怕是微末的残留也没有,就好像一场错觉。
徐雾不禁自我怀疑,她真的见过解影吗?
时间来到九点四十。
最后一节晚自习结束打响的铃声把徐雾的思绪唤了回来。
徐雾最后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除去方如梅发的消息外就没有别的了。
她不再想有的没的,定了定神点进去播放语音,放在耳边—
「我和你哥说过了,你这周回来吧,他睡客厅。」
这就是方如梅所能做的最大的让步,而没有考虑到让陌生人进女孩的房间本身就是个不对的行为。
且不说有没有征得当事人同意,这种私自替她做决定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被重视的父母总想以控制欲的态度企图让孩子屈服和服从,直至唯命是从,在他们那里得到最大程度的重视和满足。
「Five:别再给我发这些。」
徐雾回。
对方正在输入中这几个字显示了大约有一分钟左右后就不再变化,也没有新的消息再弹进来。
徐雾前脚刚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后脚就听见社团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她回头—
除去傅熄外的剩下几人都挽着手三三两两地走出来各自道别,反观楚敛则是吊儿郎当地跟在傅熄身后,见那几个人走远了这才戳戳她的肩膀:“我呢我呢。”
傅熄被激得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抖抖肩膀,搓了搓胳膊,嫌弃说:“还你呢你呢,你下周不迟到就不错了。”
“我迟到是为了谁啊,”楚敛乐了,“要不是某人非指名道姓要喝某品牌的水,我至于跑来跑去找自动贩卖机吗?”
他们说话声音不大,但在走廊这里难免会听见。
徐雾也没出声打断,等傅熄要抬脚踹人的时候楚敛才眼疾手快地跑走了,剩她被气得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