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礼教伦常、兄弟情谊、后果风险都被这极致的视觉盛宴冲击得粉碎。
世间万物在脑海中飞褪色远离,唯有眼前这景色,真实地烙印在他的眼底、心中、每一寸燃烧的血液里。
她是他的劫数,亦是他此刻唯一的救赎。
次日清晨,天色熹微如蒙了一层薄纱,巧慧望着主子沉静的睡颜,心内焦灼得好似蚁噬。
她终是伸出手,轻轻推了推那裹在锦被中的身影,声音里带着露水般的轻颤:
“主子,快醒醒罢。”
苏姝姝自梦中被扰,蹙起眉头如春山微皱,嗓音里揉着未醒的倦与燥:
“让我再睡一会儿……”
语声里是往日不曾有的软糯,似裹了细沙般有些沙哑。
巧慧见她眼角洇出一抹嫣红,如桃瓣落雪,不由得心软。
昨夜主子饮多了酒,此刻怕是筋骨还绵软着。
正自踌躇间,忽见帐帘掀动,一道挺拔身影踏入内室。
八爷悄然坐于榻边,目光凝在侧福晋酡红的颊上——那颊染霞色,竟似醉海棠偎暖玉。
指腹不自觉抚上她的肌肤,触感柔腻如新磨豆腐,教他一时失神,力道微重。
“唔……”
苏姝姝睁眼,见是记忆中那道不堪的身影,当即合目转身,只留一道冷漠脊背予他。
身后传来低笑,如石子投入静潭:
“若兰,可是头疼了?”
她缄口不答,那声音却如藤蔓缠枝不绝。
终是忍耐不得,她倏然坐起,冷眼如凝霜,直直望向那人。
八爷见她只着寝衣,不由得眸色一暗,如明月隐入层云:
“此次巡围事务繁杂,爷不便常伴。”
稍顿,又添一句:“听闻若曦也在,你可去寻她散心。”
“谢贝勒爷。”三字如冰珠落玉盘,清脆冷冽。
待人离去,苏姝姝再睡不着,起身梳洗。
巧慧忽地轻呼:
“主子,您颈后怎么生了红痕?”
她指尖下意识抚向后颈——昨夜曾不许那个人亲吻此处,反倒激起他的狼性,竟以齿衔肤,留下这暧昧印记。
“草原蚊虫猖獗,今夜多燃些艾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