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的小孩除了种地还能干什么,如果不是树哥你教?会他?们算术,他?们就会和我们一样留在这片土地上,为着填饱肚子一辈子留在地里。”
“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是这样,下辈子也是这样。”
“地里种出来的粮食养活了别人,养不活自己?。”
“树哥,要不是有你,我家大狗不会有机会考上衙门的账房,这个恩情让他?认你做干爹一点也不为过。”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柳树只能认下这两个干儿子了。
大狗还有些不情不愿的,被他?娘揍了两下就老实了:“爹。”
“爹什么爹,就是认个干爹,你接着叫师父就是了,别到时?候叫混了。”
只要不让大狗叫爹,他?的抵触心就没那么强了。
衙门给了被成功录取的几个人三五天的时?间回家整理?东西,大柱和大狗都被他?们娘塞到柳树家打下手?了。
一大早的,从?扫地开始,到挑水烧饭,等柳树起?床的时?候,直接吃现成的就行了,鸡也全都喂过了。
柳书还没太搞明白:“阿兄,大柱哥和大狗哥为啥来我们家干活不回自己家干啊?”
“因为昨天他?们认了我做干爹了。”
“啊?那小花以后不会就是我侄女了吧?那长寿是不是我侄女啊?”
柳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辈分问题会不会影响她?和朋友玩。
“各论各的,你们之前怎么叫之后就怎么叫,不影响你和小花她?们玩。”
“那就好。”
吃完早饭,按照往常的规划,他?应该打扫卫生,然后喂鸡,现在这活都被大柱两个人承包了,他?彻底没事干了。
干脆蹲坐到一边继续想鸡饲料的事了。
平安和多福因为不熟悉大柱他?们的味道,一直警惕地守在柳树身边,观察着两个人的举动。
在看到大柱想要接近柳树的时?候,更是直接站起?来挡在柳树身前。
“树哥,你这是在愁什么?”
柳树还是比较习惯听别人叫他?树哥,也就没让两个人改称呼。
“家里的饲料吃完了,我在愁新的饲料该咋做,原本用的谷物买不着了,用米喂又?养不起?。”
“糠麸不行吗?这东西就是谷壳碾碎了做的,要是有人家里断粮了,也会试着吃这个,不过这个剌嗓子的狠,一般人吃不下。”
这东西比豆粕还便宜,就是适口性差了点,不能直接喂鸡。
到外村只要钱给到位了,糠麸还是很好收来的。
柳家村南边挨着的是石家村,因为离得近,两个村通婚的人,柳树到村子里收糠麸的时?候,还看到了不少眼熟的小鸡。
估计是柳家村的人给亲家的,还有几个小孩在玩毽子,要是谁踢得高还能接得稳,立马会引来其他?小孩的欢呼。
柳树和卖糠麸的老乡搭讪,“老乡,这几个小孩玩得是什么东西?我都没见过。”
老乡:“你没去过柳家村啊?这东西叫毽子,就是柳家村那传来的,他?们村现在可厉害了。”
“哦?怎么说?”
“也不知道他?们村哪来的运气,遇着个养鸡厉害的神仙,现在整个村都养起?鸡来了,估计以后都不愁吃喝了。”
“这不愁吃喝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老乡看柳树的样子就好像看一个啥也不懂的愣头青,“你傻啊,饿着肚子的人都琢磨着怎么吃饱饭了,咋可能有闲工夫琢磨做什么毽子啊?”
“哎哟老乡,你还挺懂的嘛。”
“那是,想当年?——”
柳树陪着老乡忆往昔忆了半个多时?辰,凭着这个交情,最后老乡多送了他?半袋糠麸。
还好他?把大柱大狗一起?喊来了,要不然这几麻袋的糠麸一个人还真带不回家。
这些糠麸只是粗略地碾碎了一下,柳树准备把它们混着小部分稻米一起?晒干碾碎的更细一些。
他?愁饲料的事被大柱和大狗告诉了他?们家里人,第二天的时?候两家人都送了一大袋野菜上门。
柳树没能推脱的过他?们。
这么多野菜加上糠麸,就足够这些鸡撑上几个月的了。
野菜和处理?好的糠麸混在一起?上锅蒸一会,盖着盖子让它微微发酵,发酵以后会产生对鸡有益的微量元素,而且适口性会好一些。
里头还会拌鱼骨粉和虫子,用来补充动物蛋白和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