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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文学>盛墨兰的哥哥 > 第84章 正妾殊途礼难容(第2页)

第84章 正妾殊途礼难容(第2页)

墨兰却像是没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悦,继续说道:“‘礼,别嫌疑,明是非’。春珂是妾室,我是正室,正室与妾室居于同院,日夜相对,低头不见抬头见,似乎……于礼制上也有些不太分明呢?”

那句“孕妇忌搬迁,恐动胎气”,直接戳破了长房大奶奶所谓“搬迁更方便照料”的借口——你说为了稳妥,可搬迁本身就违背了安胎的根本,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而“别嫌疑”“明是非”,更是从礼法的高度,质疑了这种安排的合理性——正妾同院,有违尊卑有序的规矩,容易滋生是非,这是族老们最看重的底线。

长房大奶奶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惨白。

几位刚才还点头附和的族老和女眷,此刻也面露沉思,纷纷看向长房大奶奶,眼神中带着几分质疑。三老太爷捋着胡子,沉声道:“三媳妇说得有道理,‘孕妇忌搬迁’确是古训,礼制尊卑更是不能乱。”

梁夫人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笑意,随即放下茶杯,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老大媳妇,春珂怀着身孕,搬迁确实不妥,万一动了胎气,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再者,正妾同院也于礼不合,传出去反倒让人笑话梁家不懂规矩。此事,便先搁置吧。”

压力瞬间重新回到了长房大奶奶身上。她若再坚持,便是置春珂的“胎气”于不顾,便是罔顾祖宗礼法,便是破坏梁家“清静有序”的家风,这几顶大帽子扣下来,足以让她在族中颜面尽失,甚至落得个“不分轻重、扰乱家宅”的罪名。

长房大奶奶嘴唇嗫嚅着,想说什么,却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终只能脸色铁青地坐回原位,双手紧紧攥着帕子,指节泛白。

墨兰心中那股“背后有人推波助澜”的不安感,如藤蔓般疯长,缠得她喘不过气。长房大嫂的攻势一环紧扣一环,从春珂假孕夺权,到试图将人塞进兰馨院监控,手段阴狠且层出不穷,那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劲,绝非她平日所见的浅薄模样,倒像是背后有高人指点,步步为营,誓要将三房逼入绝境。

这日午后,天朗气清,娴姐儿手中几样绣品的花样拿不定主意,便揣着绣绷,兴冲冲地来寻苏氏商议。两人坐在暖阁里,就着窗边的天光细细斟酌,说着说着,娴姐儿无意间提起:“前两日我去东院瞧锦哥儿,见他比上次消瘦了些,精神也蔫蔫的,奶娘说是夜里总睡不踏实,翻来覆去地哭闹,还以为是近日天时转凉,锦哥儿受了些风寒。”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绣绷上的丝线,语气带着几分疑虑:“可我总觉得不对劲。我待了没半刻钟,便闻到他屋里有股极淡的药草气,说香不香,说苦不苦,怪怪的。我问伺候的丫鬟,她们只说每日熏的都是府里常用的安神香,可我瞧着那香灰颜色,也与往常不大一样。”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苏氏手中的绣针“啪嗒”一声掉在锦缎上,心口猛地一沉,一股寒意瞬间窜遍四肢百骸。她太清楚长房的手段了,为了爵位,连“换子”这般丧尽天良的事都能谋划,如今二房有了锦哥儿这个嫡孙,成了梁昭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岂不是长房谋夺爵位最大的障碍?他们连春珂的假孕都能做得天衣无缝,还有什么阴私勾当是做不出来的?

“娴姐儿,你说的可是真的?那药草气,你还能记起几分?”苏氏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紧紧盯着娴姐儿问道。

娴姐儿见她神色凝重,也不敢怠慢,仔细回想了片刻:“就是极淡的一股味,像是某种花晒干了的气息,又带着点涩味,若不是我凑近锦哥儿的枕头说话,怕是也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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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心中警铃大作,再也坐不住了。她立刻找了个“天气转冷,怕锦哥儿着凉,去瞧瞧他的被褥”的由头,急匆匆地唤来心腹张妈妈——这是她陪嫁过来的老人,忠心耿耿,且见过些世面——又悄悄叫上了府里最懂药理的刘丫鬟,三人快步赶往锦哥儿的住处。

东院的奶娘和丫鬟见二奶奶亲自过来,忙不迭地迎上来伺候。苏氏强压着心头的惊悸,脸上不动声色,只淡淡吩咐:“天冷了,我来瞧瞧哥儿的被褥可还厚实,换下来的衣物可都洗净了。”说着,便径直走向锦哥儿的卧房。

卧房里静悄悄的。苏氏的目光落在床头那只绣着虎头的荞麦壳枕头的上,那是墨兰特意为锦哥儿做的,说荞麦壳透气,还有安神之效。她朝张妈妈使了个眼色,张妈妈立刻会意,走上前,借着整理床铺的名义,悄悄将那只枕头取了下来,递到苏氏手中。

苏氏接过枕头,只觉得入手沉甸甸的,与寻常荞麦壳枕头的质感略有不同。她示意刘丫鬟上前,刘丫鬟立刻将枕头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拆开了枕套的缝线。里面的荞麦壳倾泻而出,白花花的一片,乍看之下并无异样。可当刘丫鬟用银簪将荞麦壳仔细拨开,凑近鼻尖深闻,又挑出一些颜色略微暗、与其他荞麦壳格格不入的细小颗粒,放在指尖碾碎细查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声音都起颤来:“二奶奶……这……这里面混了东西!”

“是什么?”苏氏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是……是少量的闹羊花和洋金曼陀罗的干花碎末!”刘丫鬟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两味药都有剧毒,虽掺进来的量极少,但长久枕着,通过呼吸渗入体内,会致人头晕目眩、精神涣散、夜惊多梦!少爷身子娇嫩,尤其受不住这慢性毒素的侵蚀,日子久了,怕是……怕是会损伤根本!”

“轰”的一声,苏氏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若不是张妈妈及时扶住她,险些栽倒在地。闹羊花!洋金曼陀罗!这都是能害人神智的毒物啊!他们竟然敢用在一个孩子身上!

“查!再查被褥!”苏氏强撑着一口气,声音嘶哑地命令道。

张妈妈立刻上前,将锦哥儿身上盖着的那床填充着柔软柳絮的被子轻轻掀开,拿到窗边的阳光下一抖。只见细小的柳絮纷飞中,赫然夹杂着一些颜色深沉、细如粉末的东西,不仔细看,根本现不了。张妈妈用干净的白手绢小心地沾取了一些,递给刘丫鬟。

刘丫鬟接过手绢,凑近闻了闻,又用指尖捻了捻,脸色愈难看,几乎要哭出来:“二奶奶,这是……这是凌霄花的根茎粉末!此物性烈,久闻会损伤心脉,恐……恐会影响心智育,甚至……甚至会让人变得痴傻啊!”

枕头!被子!这些都是锦哥儿每日贴身接触、呼吸相依的东西!

他们竟是用这种日积月累、潜移默化的方式,悄无声息地毁掉一个孩子!让他变得体弱多病、精神不济,最终变成一个痴傻之人,彻底断绝二房的继承之路!

好毒的心肠!好隐蔽的手段!

苏氏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心口一阵绞痛,险些呕出一口血来。若不是娴姐儿心细,察觉到那一丝异样的药草味;若不是她警觉,立刻赶来彻查;若不是带了懂药理的刘丫鬟……这桩阴毒的阴谋,恐怕要等到锦哥儿被彻底养废了,都无人知晓!届时,所有人都会以为这孩子是天生体弱、资质平庸,谁会想到,竟是被人用这般龌龊歹毒的手段暗害!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事绝不能声张,一旦打草惊蛇,长房定会毁尸灭迹,再无对证。苏氏立刻吩咐张妈妈:“快,去我屋里,把我给哥儿准备的那套新被褥取来,一模一样的,悄悄换上!这些染了毒的枕芯和被褥,用锦盒严密收起来,锁进我的暗柜,作为证据!”

“是!”张妈妈不敢耽搁,立刻转身去办。

苏氏又看向刘丫鬟和在场几个信得过的奶娘丫鬟,眼神锐利如刀:“今日之事,你们都亲眼所见,也亲耳所闻。此事关乎哥儿的性命,关乎二房的安危,谁敢走漏半点风声,我定让她生不如死!日后哥儿的饮食起居,你们要加倍小心,但凡进了这屋子的东西,无论是衣物、被褥、食物、茶水,都必须仔细查验,绝不能再让任何人钻了空子!”

“是!奴婢们记住了!”众人吓得连连磕头,脸色惨白。

安排好一切,苏氏再也支撑不住,几乎是踉跄着走出东院,快步赶往兰馨院。她必须立刻告诉墨兰,这背后的阴谋,比她们想象的还要可怕千倍万倍!

兰馨院里,墨兰正在教闹闹写字。见苏氏脸色惨白、脚步踉跄地闯进来,神色慌张得不像样子,墨兰心中一紧,连忙让曦曦回房,起身迎上前:“二嫂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苏氏一把抓住墨兰的手,她的手冰凉刺骨,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六弟妹……锦哥儿……锦哥儿他……”她情绪激动,一时竟说不完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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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见她这般模样,心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下来:“二嫂子,你慢慢说,锦哥儿怎么了?是不是他出什么事了?”

苏氏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将娴姐儿的现、她带人查验的经过,以及闹羊花、洋金曼陀罗、凌霄花根茎粉末的剧毒,一五一十地断断续续告诉了墨兰。

随着苏氏的话语,墨兰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冻结。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头顶灌到脚底,整个人如同坠入了万丈冰窟,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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