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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暖阁续笔承忠魂(第3页)

“娴姐姐来得正好。”林苏故作乖巧地应道,转头从书案上拿了个锦囊。

一个用料厚重,是深青色的绸缎,上面绣着疏朗的青竹纹样,针脚细密,透着一股沉稳大气;另一个则小巧玲珑,用的是娴姐儿最爱的淡绯色软缎,绣着几簇盛放的桃花,娇俏灵动,握在手中轻飘飘的,极易藏匿。

“青竹锦囊里是《杨家将》的新章回,写的是杨六郎镇守瓦桥关的故事,大哥哥定然喜欢。”林苏拿起淡绯色锦囊,轻轻递到娴姐儿手中,声音压得极低,“这个……是给姐姐的,里面是新写的穆桂英情节,写到她设下迷魂阵,困住杨宗保呢。”

娴姐儿指尖触到淡绯色软缎的瞬间,心中一阵雀跃,眼中闪过一丝如愿以偿的欣喜。她连忙淡绯色锦囊都小心翼翼地收入宽大的衣袖中,指尖在淡绯色锦囊上轻轻摩挲了一下,才端庄地起身道谢:“多谢妹妹,我替锦哥儿谢过你,也……也谢过妹妹的心意。”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或许是某个小姐妹在与手帕交闲聊时,忍不住炫耀了几句“那穆姑娘真是巾帼英雄”;或许是丫鬟婆子们见主子们对这些文稿视若珍宝,私下里也多了些谈资,消息便渐渐在京中勋贵小姐的小圈子里传开了。

奇妙的变化,就这样悄然生了。

在镇远侯府的赏花宴上,衣香鬓影,笑语盈盈。小姐们聚在花园的凉亭里,品评着眼前的牡丹,交流着最新的绣样。忽然,镇国将军府的千金莫玉薇看向宁姐儿,脸上带着俏皮的笑意,声音清脆却不张扬:“宁姐姐,近日可得了什么新奇的‘功课’没有?我哥哥催得紧呢,说上次的故事还没看够。”

她口中的“功课”二字,咬得格外轻,眼神里却传递着只有她们才懂的讯息。

宁姐儿心中一动,立刻会意,端庄地回以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不起眼的素色布囊,递了过去:“正巧,我这儿刚抄录了一份,字迹潦草,妹妹莫要嫌弃,拿去给你哥哥先看着玩吧。”

布囊刚递出去,旁边几位小姐便立刻围了上来。工部侍郎家的柳如眉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好姐姐,可不能偏心!我哥哥也等着呢,上次那份《杨家将》,他直夸写得好,说是能增广见闻,陶冶性情!”

“还有我!我弟弟也天天念叨着,问什么时候才有新故事看。”

“宁姐姐,给我也留一份呗,我替我哥哥谢谢你!”

凉亭里的嬷嬷们起初有些疑惑,听小姐们口口声声都是“哥哥”、“弟弟”要看,是为了“兄友弟恭”,互相督促学问,便也放下了心。她们只当是些寻常的英雄传奇话本,姊妹间代为传递书籍文稿,本就是符合“孝悌”之道的雅事,不仅无伤大雅,反而显得自家小姐懂事体贴,知道关爱兄弟。

有了“兄友弟恭”这个完美的幌子,索要和传递文稿的行为,竟然慢慢变得半公开化。在后续的茶聚、诗会、家宴上,这渐渐成了闺秀社交中一个心照不宣的环节。小姐们可以当着嬷嬷、丫鬟的面,正大光明地讨论“文稿”的情节。

“我觉得杨六郎太厉害了,巧用疑兵之计就吓退了辽兵!”

“是啊是啊,不过我觉得杨十郎(穆桂英)更了不起,能有这般胆识和谋略,真是让人佩服!”

“可不是嘛,她设阵困住杨宗保那段,写得真是精彩,让人看得心都提起来了!”

她们讨论的名义上是《杨家将》的忠勇,可话题总会不知不觉地偏向《穆桂英》的飒爽。嬷嬷们听着,只当是小姐们觉得女子上阵新奇,家里少爷们将给小姐们让多些见识。

林苏受邀参加英国公府的茶会时,亲眼见到了这一幕。小姐们围坐在一起,看似在讨论诗词,实则借着“替兄弟讨文稿”的由头,互相交换着抄录好的《穆桂英》章节。她们的眼神明亮,语气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那份对穆桂英的喜爱与向往,是藏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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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兰家窗明几净,案上摆着新鲜的枇杷果,自从婆婆走后,如兰感觉世界都美好了,忽听得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喜姐儿捧着一叠厚厚的宣纸走了进来,眉眼间带着藏不住的雀跃。

“娘。”喜姐儿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目光却舍不得离开手中的纸卷,找了个靠窗的小杌子坐下,便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指尖划过纸面,动作轻柔又急切。

如兰本就对这些打打杀杀的故事不感兴趣,凑过去瞥了一眼,见满纸都是“杨六郎”“辽兵”“戍边”之类的字眼,顿时撇了撇嘴,往后退了两步:“这有什么好看的?尽是些男人家舞刀弄枪的事,枯燥得紧,还不如我们说些胭脂水粉、针线活计来得有趣。”

喜姐儿闻言,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左右张望了一番,见轩内只如兰和喜鹊,且其他丫鬟们都远远站在廊下,便放下纸卷,从身旁小几上取过一柄小巧锋利的银质拆信刀。那刀子做得精致,柄上镶着一颗小小的珍珠,本是用来拆书信的,此刻却派上了别的用场。

她指尖捏着拆信刀,动作熟练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小心翼翼地将刀尖插入那叠宣纸侧面不起眼的接缝处。只听“嘶”的一声轻响,她用巧劲轻轻一划,最外面两层宣纸便从边缘分开了一道细细的缝隙。紧接着,她捏住外层纸页,微微一掀,里面竟露出了几张质地轻薄、颜色略深的花笺,纸上的字迹比《杨家将》的更为娟秀密集,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

“娘,”喜姐儿将拆开的缝隙凑近如兰,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小得意,“好看的在这里头呢!”

如兰本已转过身去,闻言又好奇地凑了回来。只扫了一眼桑皮纸上的文字——“……穆桂英率轻骑绕至敌后,星夜疾驰,火光起处,敌军大乱,辽兵尾不能相顾,哭喊声震天……”,她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瞪得溜圆,方才的不耐一扫而空,急切地问道:“这……这写的是什么?穆桂英?就是那个能打仗的女子?”

喜姐儿连忙将宣纸合拢,用指尖轻轻抚平边缘,那道缝隙瞬间消失无踪,整叠纸看起来依旧整齐厚实,仿佛什么都没生过。她对着如兰狡黠地眨了眨眼,将纸卷抱在怀里,小声传授着“秘诀”:“我们都商量好了,若是被父亲或是嬷嬷现问起,就说这拆开的白纸,是特意留着给兄长们写批注、记心得用的,显得对这些忠义故事格外郑重。”

她顿了顿,拍了拍怀里厚厚的宣纸,理直气壮地补充道:“没有拆开的纸,为什么纸张这么厚,就说怕抄录时墨迹渗透,污了前后的书页,所以特意选了最厚实的宣纸,这可是我们为了让兄长们好好读书,特意费的心思呢!”

如兰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出手指点了点喜姐儿的额头:“你们这些鬼灵精!真是……真是想得太周全了!”她“真是”了半天,也没找出更贴切的词,最后化作一声无奈又带着几分羡慕的轻笑。她自小性子直率,不懂得这般拐弯抹角,此刻看着喜姐儿眼中的机灵劲儿,竟有些向往那样隐秘又刺激的小天地。

其实,随着《穆桂英》的故事愈深入人心,女孩们交换文稿的方式早已这般娴熟且隐蔽。每次聚会,若是在信得过的姐妹自家院落,她们便会寻个“说体己话”的由头,暂时挥退贴身丫鬟和嬷嬷,将那层谨小慎微的伪装彻底褪去。

“快!快拿出来!上次说到穆桂英要去擒辽军主帅,后来到底成了没有?”性子最急的赵凌云总是第一个催促,她出身武将世家,对这些沙场情节格外着迷,眼睛亮得惊人,仿佛里面藏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庄姐儿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取出一个绣着缠枝莲的小锦囊,倒出几张花笺,压低声音道:“别急,我这儿有最新的章节!昨儿夜里我偷偷看到穆桂英挂帅那段,写得真是热血沸腾,她身披银甲,手持绣鸾刀,站在点将台上号施令,那模样,比男子还要威风!”

“要是……要是我们也能像穆桂英那样,不用困在这深宅大院里,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该多好啊!”柳如眉轻声感叹,声音虽小,却带着压抑不住的向往,后面的话虽未说出口,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早已说明了一切。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穆桂英的英勇,分享着心中的渴望,小小的房间里,弥漫着一种隐秘而热烈的氛围。而那些夹藏文稿的方式,也愈巧妙:有时是将纸卷成细卷,塞进空心的笔杆里;有时是把花笺藏在绣帕的夹层中,用细密的针脚固定;最常用的,还是这种将花笺夹在厚厚《杨家将》宣纸中间,用米浆巧妙粘合边缘的法子,看似天衣无缝。

家长们并非全然无知无觉,偶尔也会疑惑女儿们为何对这些“男儿读物”这般上心,为何总爱拿着一叠厚厚的纸卷与兄弟传递。但见女儿们近来与兄弟间走动频繁,家族氛围一派“兄友弟恭”的和睦景象,兄弟间讨论“兵法忠义”的风气也愈浓厚,便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他们看来,女孩们这般做,是懂事体贴,懂得维系家族亲情,甚至还暗中鼓励——毕竟,这总比整日琢磨胭脂水粉、争风吃醋要强得多。

有一次,郑念的母亲偶然看到她捧着一叠厚厚的宣纸,便随口问道:“你这又是在给你哥哥抄录什么?这么厚一叠,可得费不少功夫。”

郑念心中一紧,随即镇定下来,笑着回道:“回母亲,是《杨家将》的新章节,哥哥说这书能教他忠义之道,让我抄录得仔细些,纸张选厚些,免得墨迹渗透,污了字迹。而且这些空白的地方,是留着给哥哥写批注的,他说要好好琢磨里面的兵法策略呢!”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体现了“友悌”之情,又凸显了“勤学”之心,完美契合了长辈们的期望。大郑夫人听了,满意地点点头,还叮嘱道:“既如此,你便仔细些抄录,莫要敷衍了事。”

就这样,在“促进兄妹和睦”这面无可指摘的大旗下,女孩们的地下阅读网络运作得越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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