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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esp;&esp;灯亮着，失去一切感觉的三个男人倒在地上，姿势奇怪，无意识地抽搐。

&esp;&esp;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像搁浅的鱼一样开合着嘴。

&esp;&esp;桌上放着白婳的腕表和干扰器破译器，不知道在这么强的磁场中受了影响，还能不能再用。

&esp;&esp;血淋淋漓漓地滴在地上，伤口肮脏。

&esp;&esp;被绑在椅子上的矮小女人，就像恐怖协议游戏中的鬼。

&esp;&esp;衣服干硬地贴在身上，锁骨上方焦痕溃烂，四肢凹折，不成形状。头皮被撕开，干涩而无神的双眼睁大，瞪向前方，肤色苍白发灰。

&esp;&esp;第一眼，李渊和被吓得发抖。

&esp;&esp;像从血池子里捞起来的干尸。

&esp;&esp;腥臭的味道在半麻木的嗅觉中，仍然无处可逃，李渊和撕下磁屏贴，匆匆粘在白婳耳后。

&esp;&esp;溃烂的皮肤在胶带撕扯下脱落，磁屏生效之后，她首先感觉到的竟不是痛。

&esp;&esp;是近来才熟悉的薄荷香氛。

&esp;&esp;肮脏的身体被打横抱起，呕吐物混着黑色的血从喉咙里涌出，沾染李渊和的大衣，顺着十指流入袖中。

&esp;&esp;大衣的材质很温暖，白婳尚能感受到与周遭温度的区别。

&esp;&esp;史她哭不出来，她的眼睛也闭不上。

&esp;&esp;她的舌头被咬烂了，发不出像样的音节。

&esp;&esp;史长生？李渊和平静的声音在磁场中断断续续地传到大脑，像是她濒死的臆想。

&esp;&esp;不知道她看不清，她感受不到。

&esp;&esp;身体很重，被人抱着，却像是一路在破碎、掉渣、腐烂。

&esp;&esp;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些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esp;&esp;你不用知道。

&esp;&esp;这次她听清楚了，李渊和的声音很温柔。

&esp;&esp;她一贯温柔，她虚伪至极。

&esp;&esp;她温润如玉的脸谱令人厌恶，她不明所以的安慰不如不见。

&esp;&esp;什么叫不用知道？

&esp;&esp;史长生的势力控制了酒馆，自己兴许已经出卖了盲点。

&esp;&esp;自负地瞒着花老板一人来酒馆打秋风，又死得愚蠢而下作。

&esp;&esp;李渊和，她为什么要把尸体带出去，让白痴一样的自己让她们看见。

&esp;&esp;酒馆会为你保守秘密。

&esp;&esp;李渊和的声音像深秋的晚风，温度很低，吹不落一片枯叶。

&esp;&esp;仿佛喃喃自语，也没有任何色彩。

&esp;&esp;随着她一步一步走出酒馆，离开磁场，那种喃喃自语逐渐清晰。

&esp;&esp;而白婳最后的呼吸也像抽泣一般。

&esp;&esp;不要压力太大，花老板会想见你。

&esp;&esp;李渊和用力把怀中的人向胸口拢了拢。

&esp;&esp;染了一身的鲜血被风吹冷，在体表降温、干涸。

&esp;&esp;李渊和轻轻抚下她的眼皮，无力合上的心扉，陷入不甘的黑暗。

&esp;&esp;真正的秘密是那些需要被埋入土中的陪葬品。

&esp;&esp;虽然李渊和没尝试过死亡，却无师自通地知道这一点。

&esp;&esp;死寂的酒馆忽然爆发巨响，恐怖的嚎啕、子弹的崩裂、酒柜的倾倒、警笛的激鸣。

&esp;&esp;磁场像牢笼一般揉搓挤压着其中的生物。

&esp;&esp;一场愚弄游戏，不存在所谓的出口和答案。

&esp;&esp;李渊和有些诧异地抱着白婳回头看，她从不知道这些人被杀死的时候，会挣扎出这么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