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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2页）

&esp;&esp;记录表很干净地挂在床头，药品和剂量都对得上号，中规中矩。

&esp;&esp;没有照顾不周的地方。

&esp;&esp;她又喝了口热水，重新把口罩戴上，把杯子递给一旁待命的护士，转身就要出门。

&esp;&esp;妈妈

&esp;&esp;略带沙哑的嗓音在身后叫住她，李渊和感觉眼皮跳了跳。

&esp;&esp;还没反应过来，身旁受惊的小护士连忙上前解释：这是资助人，幻界协议游戏研发公司的克洛蒂女士

&esp;&esp;竭尽全力的圆场。

&esp;&esp;看似是在解释和介绍，实则已经尴尬恐惧到了极点。

&esp;&esp;医护心里直打鼓。

&esp;&esp;排练了好多次的高规格完美接待，不能毁在一个胡言乱语的病号手里。

&esp;&esp;若是这位公司高层，克洛蒂女士，回去向花老板汇报时颇有微词，他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esp;&esp;精神状态正常吗？李渊和打断小护士的赔笑，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esp;&esp;她不喜欢边界感太差的人。

&esp;&esp;正正常的。医护们猜不透她的心思，只能实话实说。

&esp;&esp;状态正常，会随便叫人妈妈？

&esp;&esp;克克洛蒂女士过载的cpu疯狂找寻适配补丁。

&esp;&esp;小孩的精神状态正不正常不知道，接待医护已经濒临崩溃了。

&esp;&esp;我随便了吗？

&esp;&esp;这次打断他们的，是那个长相漂亮的孩子。

&esp;&esp;她费力地支撑身子坐起来，双臂因虚弱颤抖。

&esp;&esp;李渊和几乎是第一时间，条件反射地回了头。

&esp;&esp;那个孩子的声音不带情绪，近乎无欲无求的冷静。

&esp;&esp;纤长睫毛下的双眸麻木成性，却透出不易察觉的哀伤。

&esp;&esp;重复一遍：我随便叫您了吗，妈妈？

&esp;&esp;

&esp;&esp;凯宾斯用残存的左手在供词上签了字。

&esp;&esp;蒋明仍然像睡着一样，坐在长桌之侧，一动不动，裹着那不离身的大棉袄，直到证词落墨。

&esp;&esp;和盘托出，不留余地。

&esp;&esp;在成为呈堂证供之前，警司答应他会保守秘密。

&esp;&esp;男嫌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蒋督那夜动了私刑。

&esp;&esp;明目张胆，可怕至极。

&esp;&esp;总司上下噤若寒蝉，她周身三米，无人亲近。

&esp;&esp;一纸狼狈而淋漓的墨稿，通篇凿着一个人的名字：柳敬。

&esp;&esp;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不胫而走。

&esp;&esp;

&esp;&esp;监狱。

&esp;&esp;铁架搭成的床被踹了一脚，嘎吱一声。

&esp;&esp;凯宾斯醒过来。

&esp;&esp;剧痛依旧在咬噬他，胡乱擦干眼睛里黏住的泪水，缓缓坐起身。

&esp;&esp;看守递过来一个信封，没有火漆，没有标识：有人托我给你。

&esp;&esp;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