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娘亲怎么了?”
脑海中的声音和小月儿担心的询问交错,陆风眠的恍惚感更重了。
她紧紧咬着下唇,血腥味在口中散开。
“没事,娘亲会没事的。”卿时安抚了小月儿一句,便走过去轻轻将陆风眠抱在怀里。
柔和的神力将她包裹。
陆风眠渐渐地回到了现实之中,眼前也不再有重影,甚至那声音也消失了。
陆风眠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荒芜的庭院,脑海之中仿佛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可认真想又觉得难以开口诉说。
“阿时。”陆风眠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
“这是哪里?”陆风眠只觉得自己问出这话格外的残忍。
可她需要确认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脑海里的画面太过模糊,甚至太过虚无,虚无到让陆风眠不听卿时确认不敢确认自己的猜测。
“我们曾经的家,曾经月儿便是自此处诞生。”陆风眠听着卿时的声音。
转过头看向卿时和月儿,她伸出手想抓住点什么,却也不知道自己想抓住的到底是什么。
但在母女二人的手同时主动抓住她的时候,陆风眠感觉自己好像从那种虚无恍惚的状况之中回到了现实。
卿时握着月儿的手一起牵住了陆风眠的手:“眠眠,欢迎回家。”
“娘亲,我们回家啦。”
那一刻陆风眠忽然想哭,她不知道自己遗忘的过往到底是什么。
但那些似乎都不重要了,往事已矣,对也好错也罢都无从追究了,过好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才是最重要的。
那个声音对她终究是有些影响的,她试图将自己困在那无可挽回的过去从而忽略了此刻在身边的人。
“好,我们回家。”陆风眠弯下腰主动将月儿抱了起来。
卿时站在她身边,靠过去亲了她一下:“眠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陆风眠摇头:“我不知道。”
她实在是不知道,她就像是在收集拼图卡片一样,看到一些场景会触发一部分对应的图像。
但这些东西东一块西一块,无法拼凑起来,也看不到完整的画面。
卿时只是牵住了她另一只手,带着她一起走进去了。
“没关系,总归眠眠回来了,那就是好的。”卿时认真地说道。
陆风眠嘴角的笑容稍微轻松了几分。
回到庭院之后,一家三口先是简单打扫了一下,随后月儿就开始欢欢喜喜地拉着二人去看房间。
她拉着陆风眠和卿时,给她两个都不太记事的老母亲一一介绍每间房都是用来做什么的。
发生过什么她觉得有趣的事。
陆风眠和卿时认认真真地跟着她看,听着她说。
想不起来的画面被眼前的小家伙用属于她的语言描绘了出来。
等她说累了就在庭院之中的吊床上躺下,还要陆风眠给她推床,摇一摇,好不自在。
听着月儿那欢快的声音,陆风眠心里的那一丝沉重也彻底地随着她的笑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