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姜大刚。
姜大刚被看得一肚子火,想要脾气,又压了下来。
“怎、怎么啦?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笑得脸上肌肉都僵了。
姜禾走到客厅,准备找张凳子落座。
姜大刚迅将沙让出来:
“你坐这儿!木头凳子硌屁股!”
姜禾瞥着他的殷勤举动,也不推脱,径直坐了下去。
姜大刚笑嘻嘻地问她:
“怎么样?坐着还舒服吧?”
“有点硬。”
姜禾很自然地点评着。
姜大刚嘴角抽了下,却没说什么。
转头又从一旁翻出个软垫,给姜禾垫着。
姜禾这才觉得舒服了,懒洋洋地往后靠着:
“你有话想跟我说?”
“什么你啊你的,我是你爸!你亲爸!”
提醒过了,姜大刚又搓着手,嘿嘿笑道,
“那个……你打听了小陆家里的具体情况吗?今天接触下来,只知道他家里人也在部队,具体什么工作、什么级别这些都不清楚……不过我知道!肯定是大官!光是那吉普车的架势都不简单!”
姜禾冷淡抬眼:
“你问这些做什么?”
“当然是……”
姜大刚险些说出自己的意图。
可是看到姜禾冷冷审视的眼神,又及时刹住车,话锋一转,
“……当然是为了你啊!”
姜禾懒得继续打机锋了。
她径直起身。
“你不说的话,我走了。”
“等……等等!”
支支吾吾半天的姜大刚,终于说出了想法,
“咱们厂主任不是要退休了吗?你看你爸我,为厂子辛辛苦苦工作了这么多年,都到了这个年龄,总该当个小领导吧?”
姜禾看着他的异想天开,讽刺道:
“那你怎么不跟厂领导提?”
“我就一个普通工人……”
姜大刚有些尴尬,又有些羞恼。
姜禾很想问他——
既然你知道自己就是普通工人,想当主任无异于一步登天。
那你为什么要提出这么不知廉耻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