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咬了咬唇,“哪有男子洗衣服的,村里都是女子和哥儿洗的,而且我也不能吃白饭。”
沈新细瞧了秦宁一眼,这人右手不断搓着衣角,眼里似乎充满了焦急和不安,他斟酌道:“谁洗衣服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秦宁感到相公语气的松动,他忙不迭的点头,说:“很重要。”
他可是沈新的夫郎,只有他能洗相公的衣服。
又轻拉住沈新的衣角,他软声道:“相公,衣服我洗好不好?”
好端端的,撒娇做什么,沈新轻咳一声,说:“你想洗就洗吧。”
他眼神瞟向地面,“但我要强调一句,你没有吃白饭,你在非常认真做生意养家。”
秦宁心里暖烘烘的,弯了弯眼睛,答道:“好,我知道了。”
仔细观察秦宁表情如常后,沈新才小心翼翼地把袖口从秦宁手里拿出来,一本正经道:“那个我得看书了。”
解决了一件大事,秦宁心情不错,笑吟吟地说:“好,不打扰相公看书了。”
菜园子的青菜长出来不少,中午的饭菜是春饼和圆子汤。
圆子汤是糯米粉做成的小丸子煮成的汤,糯软弹滑。
春饼圆薄而有弹性,秦宁做得多,春饼垒起来有立起来的手掌那么高。
碎鸡蛋,黄瓜丝,菠菜段,萝卜丝等配菜分开放在碟子上,还有一碗蒜泥豆豉酱。
沈新拿起一张春饼摊开,把各种配菜放在饼面上,最上层再抹上酱料。
春饼里面多种食材本身的味道清晰的展现出来,香而不喧。
一张春饼两口就没了。
若是冬天,喝碗羊肉汤,快乐似神仙,可惜深山里没有羊。
羊在大燕也是可稀罕物,普通老百姓很难吃到。
只有边境地区和几个专门养羊的草地和丘陵才有羊,望江县的酒楼都没有羊肉做成的菜。
秦宁察觉到沈新气息变化,问道:“相公,怎么了?饭不合胃口吗?”
沈新回过神,回道:“不是,春饼和汤都很好吃,我只是在想羊肉汤的滋味。”
好久没喝,有点怀念。
二毛夹菜的筷子也停了下来,歪头认真问道:“羊肉是什么味道的,好吃吗?”
三毛插嘴道:“肉哪有不好吃的。”
他煞有其事道:“羊肉肯定也很好吃。”
像鸡肉一样好吃。
原身没吃过羊肉,沈新自然不会说自己吃过,只能说:“书上有文人墨客赞美过羊肉汤的味道。”
“鲜香扑鼻,汤白如雪,肉嫩如丝,清而不淡,油而不腻,入口即化。”
二毛闻言咬了大大的一口肉饼,“听上去就很好吃。”
“嗯。”三毛使劲点头,塞满饭菜的脸颊微微鼓起,像屯食的小松鼠。
沈新笃定道:“以后有机会吃到的。”
望江县的酒楼没有,就去南江府的酒楼。
南江府没有,就去北方。
等有钱了,遍览山河,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吃过饭,沈新去了王三柱家。
秋收已经结束,农家人大都有空闲时间了,他琢磨着烧炭这件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王三柱家住村子中间,他家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勤快能干,几年时间就开荒了三十亩地,加上其他水田和旱地,有五十多亩,也算家境殷实。
两年前,有人看中了他家的地,被强买强卖了去。
自此以后,他家里也不开垦荒地了,守着家里的二十多亩地过日子。
空闲时间就修修房子,做些短工。
王家门是双开的两扇门,沈新拍了拍门,喊道:“王三柱在家吗?”
开门的是个妇人,应该是王三柱母亲,“在在在,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