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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黄亦玫怀孕与婆婆产生争执(第2页)

黄亦玫想去楼下小花园散散步,医生也建议适当运动有助于生产和控制体重。刚拿起外套,婆婆就如临大敌地堵在门口:“哎呀别出去!外面风大,灰也大!你现在身子沉,摔一跤可怎么得了?就在家里走走行了!要不……我扶你在客厅里转两圈?”她那“搀扶”更像是监工,让黄亦玫感觉自己像个脆弱的瓷娃娃,失去了最基本的行动自由。

婆婆有着极强的领地意识。她带来的辣白菜,味道极其浓烈,用塑料袋装着塞满了冰箱的每一寸空隙,导致整个冰箱,乃至厨房都弥漫着那股酸涩酵的气味,让黄亦玫每次打开冰箱门都需要鼓起勇气。她习惯把一切她认为“有用”的东西都收集起来,旧的塑料袋、捆菜的麻绳、磨损的锅垫……将原本黄亦玫精心布置、简洁温馨的客厅和阳台,堆砌得如同一个杂乱的仓库。黄亦玫委婉地提出是否可以清理一下,婆婆立刻脸色一沉:“这些东西好好的,扔了多可惜!你们年轻人就是不会过日子!”

最让黄亦玫感到窒息的,是精神上的孤立无援。

她试图分享。她拿出手机,给婆婆看给宝宝准备的、淡雅柔和的婴儿连体衣,婆婆瞥了一眼,撇撇嘴:“这颜色太素了!不喜庆!小孩子嘛,就得穿红戴绿的,看着精神!这料子也不经脏,一看你就没经验。”

她翻阅育儿书籍,婆婆总会投来怀疑的一瞥,嘴里嘟囔着:“尽信书不如无书。孩子怎么带,我比这些纸上谈兵的玩意儿明白多了。当年我带协文……”

她偶尔提起自己之前策展的工作,提起某个艺术家,婆婆要么完全听不懂,要么就直接打断:“女人家,有了孩子,那些都是虚的。把家照顾好,把孩子带好,才是正经。”

她们仿佛生活在两个平行的世界,说着不同的语言,遵循着不同的法则。所有的交流,最终都会演变成单方面的“教导”和另一方面的沉默。

方协文成了她唯一的浮木。可这根浮木,也自身难保。他深夜归来,带着一身烟酒气和挥之不去的疲惫。黄亦玫积攒了一天的委屈,刚开了个头:“今天妈又……”他便烦躁地抓抓头,打断她:“亦玫,妈她也是好心,她那些老观念是改不了了,你就多体谅体谅。她大老远跑来也不容易。等我忙过这阵,赚了钱,换个大房子,请个保姆,就好了。”

“等我赚钱就好了。”这句话,像一张空头支票,悬在遥远的未来。而眼前的每一天,都是具体的、琐碎的煎熬。

于是,黄亦玫选择了沉默。这是一种在教养、现实压力和情感孤立多重挤压下,被迫形成的生存策略。

她不再试图解释“科学育儿”,而是在婆婆午睡时,赶紧按照自己的方式活动一下,或者偷偷翻阅育儿app。

她不再抗议那油腻的补汤,而是喝完后,回到卫生间悄悄抠喉吐掉一部分。

她不再争论婴儿衣服的颜色,只是默默地将自己挑选的那些淡雅衣物,收在衣柜最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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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不再轻易向方协文倾诉,因为那除了增加他的烦躁和无力感,似乎毫无用处。

她变得越来越安静,像一座内部正在缓慢坍塌,外表却竭力维持平静的建筑。她常常一个人坐在窗边,抚摸着沉重的腹部,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胎动。那本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连接,此刻却也无法完全驱散她内心的寒意。她想起苏更生那句关于“低处”的警告,如今字字珠玑,砸在心上,又冷又疼。方协文的“低处”,不仅仅是物质和眼界的匮乏,更是他身后那个她无法融入、也无法改变的、带着强大惯性和吞噬力的原生家庭环境。而她,正在为选择忽视这“低处”而付出代价。

窗外,华灯初上,帝都的夜景繁华而冷漠。室内,婆婆在看声音嘈杂的家庭伦理剧,剧情里的婆媳矛盾正以一种夸张的方式上演着。黄亦玫闭上眼,感觉自己和这个城市,和这个所谓的“家”,都隔着一层厚厚的、无法穿透的玻璃。

这仅仅是开始,孩子的出生,不会缓解矛盾,只会将战争的焦点转移到更具体、更无法退让的育儿方式上。这种认知,像冰冷的蛇,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对未来的每一天,都充满了沉重的预感和深深的无力。她的教养让她维持了表面的和平,但内心那个曾经光芒四射、敢爱敢恨的黄亦玫,正在这日复一日的退让、沉默和孤立中,被一点点磨去光彩,禁锢在这片由“爱”与“传统”之名编织的、令人窒息的土地上。

夜色深沉,像泼洒开的浓墨,将帝都浸染。墙上时钟的指针,已经颤巍巍地越过了“”。钥匙插入锁孔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门被轻轻推开,方协文带着一身寒气和挥之不去的疲惫,挪了进来。

他看起来像被抽干了力气的皮囊,眼窝深陷,西装皱巴巴地搭在臂弯,领带松垮地扯开。创业的压力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几乎直不起腰。然而,家,这个本应避风的港湾,此刻却弥漫着另一种无声的硝烟,比办公室里的代码和客户更难应付。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黄亦玫蜷缩在沙角落,身上盖着薄毯,闭着眼,但微微颤动的睫毛泄露了她并未入睡的事实。她的脸色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苍白,孕期的浮肿让她失去了往日的明艳,像一朵缺水的花,在暗处悄然萎顿。而另一边的单人沙上,他的母亲,正就着灯光,眯着眼,手里拿着一件她坚持要带来的、颜色鲜艳却质地粗糙的婴儿小棉袄,一针一线地缝着什么,嘴里似乎还在无声地念叨。

空气中,残留着晚餐时那碗油腻补汤的味道,以及一种冰冷的、僵持的沉默。

方协文的心,沉了一下。他换上拖鞋,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因疲惫而沙哑:“妈,亦玫,还没睡啊?”

黄亦玫没有睁眼,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用一个沉默的背影,诉说着所有的委屈和失望。而母亲则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身,脸上堆起关切却又带着一丝告状意味的神情:“协文回来啦!吃饭了没?锅里还给你留着汤,我去给你热热?”

“不用了妈,我吃过了。”方协文摆摆手,走到沙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黄亦玫脚边。他看了看妻子僵直的背影,又看了看母亲那双写满了“我付出这么多还不被理解”的眼睛,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他知道问题所在。这些天,黄亦玫偶尔在深夜他尚未完全沉睡时的啜泣,以及母亲电话里对黄亦玫“太娇气”、“不懂事”的抱怨,都像一块块砖石,垒砌在他心头。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扮演一个调停者的角色,声音带着刻意的温和:“妈,我跟您说过好几次了。现在时代不同了,养孩子要讲科学。产检医生也说了,营养均衡最重要,不用天天喝那么油腻的汤,反而对肠胃不好。”

他尽量让语气显得客观,不偏不倚,搬出了“医生”这个权威。

然而,母亲的脸色瞬间就变了。那是一种被挑战了权威和毕生经验的恼怒。她把手里的小棉袄往旁边一放,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像连珠炮一样射:

“科学?什么狗屁科学!医生说的话就是圣旨啊?他们懂什么!我们老祖宗几千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你看你,不就是我这么一口汤一口饭喂大的?现在不也长得高高大大,脑子聪明,还能在帝都创事业?她那是不知好歹!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我的大孙子!你看她瘦的那个样子,风一吹就倒,不补补,能有力气生孩子吗?”

她越说越激动,胸口起伏着,手指几乎要戳到黄亦玫的方向(尽管黄亦玫背对着她)。“我这天天起早贪黑,伺候吃伺候喝,倒伺候出不是来了?跟你告状了是不是?我就知道,城里姑娘心眼多,看不起我们乡下人这套!”

黄亦玫的背影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但仍然死死咬着嘴唇,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那沉默,比任何反驳都更具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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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协文的头开始嗡嗡作响。母亲的逻辑自成一体,坚不可摧,任何“科学”和“道理”在她那套基于生存经验和亲族情感的认知体系面前,都显得苍白可笑。他试图再解释:“妈,不是那个意思,亦玫没有看不起您,她就是孕期反应大,胃口不好……”

“胃口不好就更得吃有营养的!由着她性子来,孩子能长好?”母亲根本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她挥着手,像是要驱散这些她听不懂也不想听的“歪理”,“行了行了,你别在这儿和稀泥了!我知道,你现在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什么都听她的!我走,我明天就买票回老家去,不在这儿碍你们的眼!”

这一招“以退为进”,是母亲最擅长,也最让方协文无力招架的杀手锏。它混合了委屈、威胁和对孝道的绑架。

方协文瞬间就慌了。他怎么能让母亲走?且不说传回老家会被人戳脊梁骨骂不孝,眼下黄亦玫月份这么大,也确实需要人照顾,他根本分身乏术。请保姆?那又是一大笔开销,他现在的创业公司,每一分钱都得掰成两半花。

“妈!您这说的什么话!”他急忙站起身,拉住作势要往房间冲的母亲,语气带着恳求,“谁说要您走了?您在这儿帮了我们大忙,我和亦玫都感激您。您别生气,别生气……”

他安抚着母亲,又求助似的看向沙上的黄亦玫,希望她能说句话,哪怕只是给个台阶下。但黄亦玫依旧背对着他,像一尊冰冷的石像。她所有的期待,在听到他这番毫无力度的劝说和最终妥协时,已经彻底熄灭。

方协文夹在两个女人之间,左右为难。一边是含辛茹苦将他养大、思想固执却“真心为你好”的母亲;一边是怀着身孕、需要理解呵护却与他精神世界渐行渐远的妻子。他无力改变母亲根深蒂固的观念,也无法真正抚平妻子内心的创伤。

最终,那压垮他的现实疲惫和“孝道”的枷锁,让他再次选择了最省力,也最令人失望的路径——和稀泥,以及,对强势一方的隐性妥协。

他疲惫地叹了口气,声音充满了无奈甚至是一丝哀求,转向黄亦玫的方向,轻声说:“亦玫,妈也是为我们好,你就……多体谅体谅。喝不下汤,就少喝点,但别辜负妈的一片心意。”

然后,他又转回头,对着依旧气呼呼的母亲软语道:“妈,您也消消气,亦玫她不是那个意思。时间不早了,您累了一天,快去休息吧。这事……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意味着不了了之,意味着问题依旧存在,并且会在未来以更激烈的形式爆。

母亲在儿子的安抚和变相让步下,脸色稍霁,嘟囔着“我这都是为了谁”,最终还是被方协文半推半就地送回了房间。

客厅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方协文沉重的呼吸,和黄亦玫那仿佛凝固了的背影。

方协文瘫坐在沙上,双手插进头里,感到一种从骨髓里透出来的累。他解决了眼前的争吵吗?没有。他只是用暂时的压抑,换取了表面的平静。他看向黄亦玫,想说点什么,却现自己词穷了。所有的道理在现实面前都显得空洞,所有的承诺在无法即刻改变的困境中都像是谎言。

他知道自己“没办法了”。这种无力感,比创业路上任何一个技术难题或客户刁难,都更让他感到挫败和绝望。他守护不了妻子的舒适与尊严,也无法真正引导母亲走向“科学”。他只能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眼睁睁看着两个对他最重要的女人,在观念的鸿沟里彼此消耗,而他,除了苍白的劝说和无奈的妥协,什么也做不了。这无声的战场,比外面任何一个商业对手,都更让他感到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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