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厘本来想大胆发言说让他给自己打啵啵直,但怕他讽刺她回怼说让江鸿炎来,弯眸转了转,还是换了个话题。
窗边竹影绰绰,室内装潢辉煌高调,姜厘收回视线,惯例拿寄人篱下的人设卖惨:
【哥哥,这座房子好大好漂亮,我住进来感觉像做梦一样,有时候还挺害怕的。】
还没来得及发送之后装可怜的话术,姜厘注视屏幕的眼睛微眯,难以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陈屹泽:【外面有个狗窝。】
姜厘:……
老子弄死你。
第22章第22章
饶是拥有十几年的冲浪功力,外加几年峡谷对喷的绝佳经验,姜厘扪心自问,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打出如此恶心人的回复。
她噎了噎,还是将手指缓缓从键盘上挪开,最后使出全身力气,用中指划出了和陈屹泽的聊天页面。
窗外夜风习习,姜厘灌了口水还是没消解下心中的怨气,她起身,满脸脏话地在原地转了好久,还是没忍住又掏出了手机。
什么叫做被爱的都是大爷,她辛辛苦苦这么久,陈屹泽居然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以为她愿意捧他的臭脚吗!她又没有真的看上他!
千尊万贵的大少爷一定是被人捧习惯了,殊不知终年牛马的舔狗也会咬人。
姜厘被怒气冲昏头脑,指尖飞速在键盘跳跃,一转殷勤的态度,开始咬人。
姜厘的物欲不弱,她不喜欢看上哪件东西却得不到的感觉,加上从小就是养尊处优下来的,就算穿衣吃住上能降下规格,也不喜欢掰着手指算钱花。
格子间的电脑屏幕有些反光,姜厘敲击键盘的力道比以往重许多,侧边的长指仙人掌被震得时不时颤一下。
赵多漫抱着沓文件夹路过,看见姜厘后猛地抬头,见鬼似的,“今天不是准你一天假吗?”
跨年帮她接待摄像老师,昨天还牺牲睡眠又跑了趟机场,赵多漫计划给她留一天时间补觉来着,没想到上进的员工居然自告奋勇地又回到公司加班来了。
有工如此,上市何求。
“我决定努力赚钱,当一个富一代。”“甜死他们”这四个字被放缓了语速,一字一顿说出口。
不知为何,虽然姜厘现在是在笑着,但赵多漫还是觉得气氛比刚才更阴恻了,她观察了一会好友的情绪,有些踌躇不前,半晌才走过去把手机屏幕竖给对方。
“我这还有一些,先转你应急?”
这种精神状态不稳定的状况下不适合做决定,容易事后后悔。
“不必了。”
姜厘轻飘飘看过一眼,继续搜刮着剩余物资往身上塞,过了三秒她重新低头解锁手机,“我现在就去闲鱼上找个龙套。”
“!”
被人拿捏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姜厘恨恨地啃了口干巴巴的面包。
“受什么刺激了?”赵多漫嗅到八卦的味道,推着转椅凑近后又一惊,“我靠你脸色怎么像打了一厘上丧尸,这么灰。”
“一会得去约会。”“我也没有恶习。”
姜厘沉默了会才接上他的话。
“您好,咖啡需要放糖吗?”
气氛被凭空打破,应侍生抬着托盘,弯腰面带笑容地询问二人。
姜厘:“不需要谢谢。”
裕迟风淡笑:“一颗,麻烦开下发票。”
呼啸的屹风匆忙刮过,趁着应侍生往咖啡杯中加糖的空隙,姜厘抬头放了会空,她突然觉得她的相亲流姜和刚才刮过的风差不多,一样急,没有重点。
父母从小的教育,培养的兴趣爱好,爱看的电影,喜欢的口味,童年经历都没有被问及,对方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凭借外在就将她顺利分门别类。
可谈和无后续。
她属于可谈的那方。
但他们分明还只是陌生人。
相亲都这样么,婚前灵魂可以不交流,但婚后身。体得交流。
李女士那边不看她恋爱结婚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姜厘隐约能看见一个岌岌可危的未来,是属于她的。
这仗有点难打,她得重新调整一下战略。
应侍生已经离开,姜厘目光回转到光洁的马克杯口。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裕迟风讲他在凶险的资本市场中大浪淘沙的“英雄事迹”,脑回路却时不时跑偏到十万八千里,试图再去找寻一条生路。
十分钟后,对面男人的手机铃声响起。
裕迟风点开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联系人信息,刚准备忽略,就听见不远处的一声唤。
“裕迟风。”
声音很御。
姜厘回头看到一位踩着亮色高跟鞋,穿着轻奢小香风的年轻女人,她缓缓走来的路途中,视线还故意和她碰撞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