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众星捧月的场面,谢烜本该习惯了的。
可偏偏谢母和邻居说的那句“谢烜也不是个金贵的”忽地划过他脑海。
谢烜一时心里像被细针扎过,有些喘不过气。
鸡飞狗跳一阵,饭菜终于上了桌。
谢母对小儿子赞不绝口:“哎哟,我们小海也能当家做主了,真是长大了。”
谢父也是一脸骄傲。
谢海闻言骄矜一笑:“那当然,妈,我可厉害了,专门和人讨教了。”
陈念文也夸:“小海做什么都很有天赋,做饭自然也不在话下。”
谢烜看着桌上再普通不过的两菜一汤,忽然有些心酸。
幼时父母上工,他从有记忆开始便帮着家里做事,再大些,家务就全落到他一个人头上。
而谢海小他四岁,读完高中后就一直没去工作,待在家里被谢父谢母养着。
放他身上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怎么谢海一做,就成了件了不起的大事儿?
谢海闻言笑得更得意:“念文姐真会夸人,不愧是高级知识分子,也不枉我特意跑去厂里叫你来了!”
这话落到谢烜耳里,却如惊雷般。
想到上一世死后听到的话,又想到陈念文刚刚紧张的样子。
难道……这两人在现在就已经有了首尾?
谢烜的心往下一沉,大夏天的,竟无端惊出身冷汗。
“哥!哥!”
谢烜回过神,看见对面谢海嗔怪的表情。
“你怎么都不夸我呀?”
谢烜强扯出一抹笑,看着谢海说:“你真厉害。”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谢海放了筷子。
他略显踌躇,却理直气壮地看着谢烜。
“哥,我是想和你商量商量,你把那公派留学的名额让给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