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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天使与恶魔的过往（第2页）

短短一天，冰洛所在的班级就少了将近七成的人。

五百人的学院，也在这一天内缩减到了只有将近一百人。

“小洛，我们真的可以活到最后吗?”

“我不知道，可是要想活下去，我们只能继续杀下去，小雪。”

就这样过了一年，从一开始的班级内自相残杀，再到班级外的互相厮杀和野外生存，原本的四人寝现在也就只剩下了冰洛和凛月雪。

“我们还要在这样的地方待多久……”

“不知道，只能继续下去，直到那所谓的毕业”

凛月雪蜷缩在冰冷的铁架床上，单薄的被子根本抵挡不住深夜的寒意。

“小洛，你说……毕业真的是终点吗？”

冰洛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伸手摸了摸枕头下那把磨得亮的短刀。

刀柄上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洛”字，是入学第一天，凛月雪用美工刀偷偷帮她刻的，那时她们还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军训纪念品。

“不知道。”冰洛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冷静，“但我们只能往前走。犹豫半秒，死的就是我们。”

铁门外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钥匙串碰撞的哗啦声。

冰洛立刻握紧短刀，凛月雪也瞬间绷紧了身体，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夜间抽查”。

所谓的夜间抽查，不过是让教官随机挑选学生，扔进漆黑的禁闭室，里面可能藏着毒蛇，也可能藏着同样被扔进去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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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规则只有一条：天亮时，禁闭室里只能活着走出一个人。

“o寝室，凛月雪。”冰冷的铁门被拉开，教官的手电筒光柱扫过两人的脸，最终停在凛月雪身上。

凛月雪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冰洛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挡在凛月雪身前，红瞳直视着教官。

“我替她去。”

教官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用手电筒敲了敲冰洛的额头。

“冰洛，你以为这是过家家？规则就是规则。”

“她现在伤口还在炎，考核会拖后腿。”冰洛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我去，能完成任务。”

“不行！小洛，禁闭室里……”

“闭嘴。”冰洛反手按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回床上躺着。明天早上，我会回来跟你换班放哨。”

这是她们约定好的，每天轮流守夜，防止有人在睡梦中被“清除”。

教官盯着冰洛看了半晌，突然咧嘴一笑。

“有点意思。行，就你吧。”

冰洛跟着教官走出寝室时，身后传来凛月雪压抑的呜咽声。走廊里的灯忽明忽暗，映着墙上斑驳的血迹，那是往届学生留下的“印记”。

禁闭室比想象中更黑，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腐烂的气味。

冰洛刚走进去，身后的铁门就“哐当”一声锁死了。

她摸索着靠墙站定，握紧短刀，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出细碎的“沙沙”声。

突然，一道黑影从斜后方扑了过来！冰洛几乎是本能地侧身翻滚，短刀划破空气，擦着对方的胳膊刺在地上。

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微光，她看清了对方的脸——是上周和她们一组的男生，明明昨天考核时还笑着跟她分享压缩饼干。

“对不住了，冰洛。”男生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手里紧紧攥着一根磨尖的钢管，“我想活下去……我妹妹还在等我回家。”

冰洛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短刀。

她知道，在这里，“回家”是最奢侈的谎言。

教官早就说过，进入学院的那一刻，他们的过去就被彻底抹去了，所谓的“家人”，不过是用来瓦解他们意志的幻象。

男生再次挥着钢管冲过来，冰洛没有躲闪，反而迎着他的攻击扑了上去。

短刀精准地刺入他的腹部，男生的动作顿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嘴里涌出鲜红的血沫。

“你……”

冰洛抽出刀，任由温热的血溅在脸上。她没有看男生倒下的身体，只是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

黑暗中，她仿佛又听到了凛月雪的哭声，听到了操场上此起彼伏的枪声，听到了自己第一次扣动扳机时，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

那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不知过了多久，铁门被再次打开，刺眼的阳光涌了进来。

教官站在门口，看着地上的尸体和满身是血的冰洛，面无表情地说：“合格。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