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立刻在井旁画了个小小的身影,正抱着木桶往磨坊走,桶沿还滴着水:“这就是小时候的您,太可爱了!”
苏晴在一旁记录着张叔的话,时不时抬头看看画纸上的场景:“林老师,您画得太生动了,等会儿我们拍您画画的过程,放在纪录片里,肯定能让观众感受到老巷的温度。”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阳光透过磨坊的窗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奶奶突然提着食盒走了进来:“你们这群孩子,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我做了葱油饼和小米粥,快趁热吃。”
打开食盒,葱油饼的香味混着麦香弥漫开来。张叔拿起一块饼,咬了一大口:“还是嫂子的手艺好!这葱油饼的面,要是用当年磨坊磨的面做,肯定更筋道。”
“可不是嘛!”奶奶坐在石凳上,看着石磨感慨道,“当年我总来这儿磨面,周老根每次都多给我装半瓢面,说我家孩子多,不够吃。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街坊们,真是比亲人还亲。”
周凯吃着饼,忽然说:“奶奶,下次做葱油饼的时候,我来拍个教程,放进‘老巷味道’专区,让大家不光能看,还能学。”
“好啊!”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我再教大家做麦仁粥,用赵爷爷这麦仁煮,香得很。”
吃完饭,几人又在磨坊里拍了会儿素材。陈屿拍了磨盘转动的特写(张叔特意推着磨杆转了几圈),苏晴录了张叔和赵爷爷讲的老故事,林晚则把井台、木桶、粮袋等细节都补画完整。
临走时,周凯突然说:“对了,我爷爷留下了一本磨面的账本,上面记着谁家什么时候磨了多少面,欠了多少磨面钱,改天我拿来给你们看看。”
“太好了!”林晚眼睛一亮,“上面有没有特别的批注?比如‘李家姑娘要出嫁,多磨二斤细面’之类的?”
“好像有!”周凯点头,“我记得有一页写着‘槐花开了,给赵老头留把麦仁’,应该是给赵爷爷留的。”
赵爷爷听了,眼眶有点红:“周老根就是这么个人,心里总装着别人。等账本拿来,一定要给它拍几张照片,展销会的时候跟许掌柜的账本摆在一起。”
往回走的时候,夕阳已经西斜,把几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路过老茶馆旧址时,林晚停下脚步,看着写本上的磨坊场景,忽然觉得整个老巷的图景都鲜活了起来:巷口的老槐树、中间的老茶馆、剃头铺、修车铺,还有巷尾的老磨坊,每一个地方都藏着故事,每一个故事都暖人心田。
回到李家院,李茉正好带着改好的设计图过来了。“林老师,您看这磨坊的插画,我们加了推磨的身影和麦仁陶瓮,还把井台的沟痕画出来了。”李茉把设计图铺在石桌上,眼里满是期待。
林晚凑过去看,插画上的老磨坊炊烟袅袅,石磨旁的人正弯腰推磨,井台边的小孩拎着木桶,细节满满。“太好看了!”她忍不住赞叹,“这个炊烟加得太妙了,就像当年磨坊里真的有人在磨面一样。”
小周递过来一套新的书签样品,其中一张正是磨坊的场景,背面印着“周老根磨面口诀:慢推磨,细过筛,头遍麸皮二遍白”。“这口诀是张叔刚才在电话里告诉我们的,您觉得怎么样?”
“太贴切了!”张叔凑过来看了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这要是让我爷爷看见,肯定得夸你们有心。”
赵爷爷拿着书签,翻来覆去地看:“等展销会的时候,我要把这些书签都送给来的人,让他们都知道咱们槐树巷的故事。”
李茉又拿出帆布包的样品,上面印着《老巷烟火图》的全景,从巷口的老槐树一直到巷尾的老磨坊,每一个场景都清晰可见。“这帆布包我们做了两种颜色,一种是米白色,一种是青灰色,都很耐脏。”
林晚摸了摸帆布的质地,很厚实:“质量真好!我要给奶奶留一个,让她买菜用。”
奶奶笑着说:“我正缺个买菜的包呢,这个正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槐花香又浓了起来。李茉和小周带着大家的意见离开了,说明天会把最终版的设计图过来。林晚坐在院子里,借着路灯的光,把今天画的磨坊场景补进《老巷烟火图》里。
陈屿坐在她旁边,帮她整理今天拍的素材:“你看这张磨盘转动的照片,光影特别好,明天给李茉,让她参考着调整插画的光影效果。”
林晚点点头,笔尖在纸上轻轻滑动,给磨坊的窗户添了盏油灯,灯光昏黄,仿佛能照亮当年磨面人的身影。“你说,当年的人们坐在磨坊门口,吃着花生,听着磨盘转动的声音,是不是特别幸福?”
“肯定是。”陈屿握住她的手,“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守着老巷,听着故事,也很幸福。”
院门外传来街坊们的笑声,夹杂着谁家电视里的戏曲声。林晚抬头望去,路灯下的青石板路泛着微光,老槐树的叶子在风里沙沙作响。她知道,老巷的故事还在继续,那些逝去的时光,那些温暖的记忆,会在她的画笔下、在文创产品里、在街坊们的讲述中,永远鲜活地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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