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说错了,还真不是那个媒人在骂他,而是他大伯家两口子在跟老太太议论他。
他跟花溪前脚走,后脚两口子就出来了。
毕竟就隔着一堵墙,门挨门的,又开着商店,今天开着门。花溪上门人家在屋里看见了。
花溪可不是第一次上门了。
能憋到现在才问老太太已经很不容易了。
“娘,刚刚那姑娘是谁呀?是年前给兴华介绍的那个吗?”那会儿看着对门的那个走的时候黑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还以为又黄了。
这一转脸就带着个年轻女人有说有笑的去街上了,实在是让人没法不好奇。
只能这么试探的问一句。
“不是,别瞎说。”老太太烦着呢。
“那是先兴华自己处了一个?”来了几回了,年前她还碰见王兴华帮人去占摊位,也是个在街上做买卖的,就是不知道是哪里人。
“人家孩子都会走路了,一天到晚别瞎说。”
“啊?孩子都会走路了。那她男人是干什么的?哪里人啊?也是街上的吗?怎么没见过呢?”结过婚孩子都有了,来来回回的都是一个人,跟别的单身男人说说笑笑的,这……
老太太不想跟这个儿媳妇多说,但越不说越会猜呀。
长得怪俊的一个年轻小媳妇,跟王兴华走的挺近啊。
两个人该不会有点什么吧?
原本是怀疑两个人该不会有点什么吧,说来说去就成了两个人肯定有点什么了。
花溪还不知道关于自己跟王兴华的流言蜚语在以王家为中心的圈子里悄悄的蔓延开。
毕竟她很忙,而且认识的人又少,一时半会儿也传不到她跟前来。
连续跑了好几天,还欠了一屁股的账,最后才把那个房子给弄好。
房租真的是太贵了,最起码对于花溪来说是真的贵。
虽然说是在菜市场里面,但是一年也要好几百。
转角的地方虽然有两道门,但是那里面最多也就能放个四张桌子,墙角再放点炉子什么的就塞的满满的。
她的钱不够,其实是打算想放弃的。
房租一年一交,交了房租之后她就什么也没有了。
兜里比脸还干净。
这让她心里慌,很没安全感。
也不是不能借。
但是她除了问高家人借,也想不到别的地方。
之前因为高明川的事,高明海搭进去不少钱,她虽然大概的记了个账,但那个账目记得并不细致。
就这不仔细的欠账到现在都还没开始给还。
这又干干净净。
花钱真的像流水一样。
看出来因为钱不够的窘迫和犹豫,王兴华大方的不止花溪震惊,就连王兴华自己也震惊。
“还差多少我可以借给你。”都花了那么多钱置办家事,租下房子了。
他也不怕人跑了或者是赖账。
他只是开这么个口,真要把钱借出去,花溪肯定要给他写借条的。
熟悉归熟悉,欣赏归欣赏,愿意帮也归愿意帮,但是关于钱的事情,他向来都谨慎的很。
可以热心,但是绝对不做冤大头。
于是花溪欠下了一百五的巨账。
一下子感觉压力巨大。
王兴华这边回去跟他婆提了一嘴,毕竟这是一笔比较大的开支,还是要说一声的。
结果被老太太拿着拐棍不客气的敲了一顿:“我看你真的是鬼迷心窍了。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挑来选去我以为你要找个天仙,结果还不是一个死了男人托儿带母的寡妇入了你的眼。
你这个混账东西,以前只当是你眼光高,现在才知道分明是早早的就瞎了,脑子也没长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