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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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淌满地,灰白的皮毛自脖颈向下大肆外翻,露出内里狰狞模糊的血肉来。
看着已然彻底断气的夜狼王,无咎掷开手中的匕首,兴致索然坐回了床沿。
“拖出去烧了。”
不料一抬眼便看见几只眼睛快要冒出光来的鼠精。
“大王您要是不要它,可否赏赐给小的们狼王功力深厚,它的血肉对我族人乃是大补之物”
无咎嫌弃一摆手:“随意,赶紧弄走,顺便将这儿清理干净。”
“多谢大王赏赐!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瞥了眼满脸兴奋的鼠精,正想起身洗洗身上的血污,两只鼠精极有眼色地扶了上来。
“大王,可用小的们去找些灵药来敷着?”
“去找。”
不管有用没用,找来再说。
天妖跳下水池,皱眉看着迫不及待跑回狼尸身边拖拽着向外的鼠精,那些不久前还萦绕来身侧的黑雾已经转为浅淡的灰。
只是给了具毫无用处的狼尸竟也能开心成这样,连对他的恐惧都已然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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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海,云舟缓行海上。
只是曾经还算热闹的云舟此时冷冷清清。偌大甲板上,僧人站在桅杆旁垂眸凝视指尖浮着的一缕被裹在莲瓣中的灰雾。不忘顺势运起疗伤心诀,莹绿色的光雾笼在小臂上可见血肉的割痕,很快恢复如初。
也不知又无咎和谁起了冲突。
直到身后倏然响起脚步声,这才将莲瓣纳进袖中。
“大师。”
白衣剑修彬彬有礼拱手一拜。
寂煊头也不回:“莫施主,何事前来?”
莫如微在人身后半个身位站定,看着前方的背影沉默许久,忽然开口:“先前在星罗岛大师是不是知晓无咎在哪儿。”
寂煊轻轻侧目。
“以您之能,不会算不出一只法力尽封的妖物方位。”
寂煊静了静,淡淡出声:“数条人命,的确非无咎亲为。加之他留在岛上,算不得自在。”
“就只是,因为这样?”
身畔青年呼吸停滞了一瞬,嗓音似乎隐隐有点变调。
寂煊不语,只是无声叹了口气。
“大师为何要如此偏顾于这样一只黑心恶胆的妖?”
“就算我宗弟子的死暂且还难以证据确凿归到他头上但他本身行事已经足够奇诡可疑。”
“无论何种术法,皆需法力催动。他明明法力被封,却还能召出这样骇人的亡鸦群来。大师难道不好奇吗?他定然隐藏了不少东西,也许根本就是藏在天妖的表象下伺机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