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们这些佛修,本来就和冷硬的石头没什么区别。”
惑乱失败。
尾巴炸成个焰团甩来甩去,昭示着天妖异常不爽的心情。
寂煊无声轻叹,冷不丁被人重重咬在颈侧,耳尖绒毛擦过下颚。
因着先前日日饲喂优昙花,早已习惯了这妖心血来潮的扑咬,他便也未生出多少防备,反而下意识伸手将其接住。
“你”
没等他再做反应,就听见耳畔忽的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下一刻,暧昧温热的吐息蓦然拂过耳廓:“我收回刚才的话。”
“和尚,你心跳快了。”
-
无咎倏然逼近将人抵在山壁,唇齿交缠的刹那,昏暗岩洞中似乎只能听清心跳声的鼓噪。
近在咫尺的金瞳终于不复以往澄明。
寂煊本能抬手欲结清心印,却被人反手十指相扣。
合握的瞬间,随之而来的滔天杀意伴随着一阵剧痛顷刻将纷乱的思绪唤出清明。
诛心咒图腾在无咎腕间扭曲溃散,僧人胸口被染着业障之血的蛟鳞贯穿的灼痛沿着链接烧向万里之遥外的真身。
本在九阴缚灵阵前安然解阵的人骤然跪倒在地,口中鲜血顷刻污了眼前的阵盘。
阵纹泛起诡异暗光,血渍缓缓朝正中心的重明壤涌动,不多时便干净如新。
只是他这会儿无暇注意,阴山蓝海间本就虎视眈眈的鬼蜮见此情形,纷纷兴奋地扑上前撕咬。
岩洞中,寂煊低着头半跪在地,成型的人身和法器已虚化至半透。
短暂的意乱散去,对面情绪早已恢复如常。抬头望来的目光依旧让他辨不清喜怒,质问的嗓音只有清晰可辨的低弱:“为什么?”
“嗯?”
天妖徐徐起身,抱臂看着正化作点点金光缓慢逸散的人,笑得异常恶劣。
“因为你是佛,你我生来,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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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岩洞内终于只余一人身影。
无咎神色冷然盯着地面血渍,骤然拂袖转身,不期然撞见不知何时冒出来并排站在身后的两只惊恐小鼠妖。
触及他的目光,像是才惊醒:“啊啊啊大王我们为什么要得罪佛修!被追杀就完了!!”
无咎轻轻皱眉:“你们被什么追杀不完蛋?”
来点蚁群怕是都能将这两废物老鼠啃干净。
“但是杀了一个人修,他们一定会集结起来派好多好多人来找我们报仇!”
“闭嘴,那和尚没那么容易死。”
能被他捡块破蛟鳞就偷袭成功,还有那无灵的婆娑杖,十有八九只是分身。
无量钟碎,诛心咒解。
如今还被他血中业障重创心脉,加之那从来不会安分的魇兽,寂煊少说得调养个三年五载才能恢复如常。
寻仇?起码也要年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