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再一次加重语气反问,“为什么家里不能有葡萄?”
周婶收拾好灶台,手上整理抹布,微微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太清楚,这是好多年前祁家老宅就有的规矩,据说是因为大少爷小时候被葡萄籽卡到过气管,从那以后很排斥这种水果。老爷子心疼长孙,亲自下令只要是大少爷待的地方不允许有这类水果,久而久之祁家上下都养成了习惯。”
温澜拧眉,想到昨晚祁砚峥吃葡萄时表情自然,并没有任何抗拒或者不喜欢,还夸味道不错,“是这个原因。”
温澜用的是陈述句,周婶不会更不敢撒这种很容易被戳穿的谎,她相信这是事实。
周婶收拾完厨房出来跟温澜打招呼,“那少夫人,我先去休息,你上楼梯看着点。”
“嗯,好,晚安。”
温澜跟周婶说完话之后,看到门厅的灯还开着,周婶向来细心,估计是太困了。
放下托盘过去关灯,灯灭之后,温澜注意到灯火通明的院子中央有人在练拳,从昏暗的屋里看外面格外清楚,是董科。
有几天没见董科,看来今晚轮到他做值班队长。
林溪苑白天晚上都有专门的安保队伍值守,轮班制,每个班次一名队长五名队员。
温澜看了一眼,转身端上醒酒汤上楼,轻轻推开卧室门,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拍祁砚峥肩膀,“砚峥,醒醒,起来喝醒酒汤。”
祁砚峥半眯着眼睛,伸手把温澜拉到床上,快掀开被子抱紧,下巴搭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反手关了床头灯,“不用喝,已经醒了。”
“喝了明早不会头疼,很有效的。”温澜试着说服他。
祁砚峥开始低头亲她额头眉尾,声音慵懒缱绻,“不累?再来一次,嗯?”
温澜立刻闭嘴,是真受不了,明天还要上班。
祁砚峥见她乖了,便也没再惹她,老老实实抱着睡觉。
温澜脑子里回忆周婶那些话,没什么睡意,心血来潮向祁砚峥求证,“砚峥,听周婶说你小时候被葡萄籽卡到过,所以从不吃葡萄?”
“嗯,四岁那年,我爷爷亲手砍断他亲手种下十多年的葡萄藤。当时是···”祁砚峥轻轻摩挲温澜的秀,闭着眼睛,平静温和地跟她讲起这件往事。
温澜静静听着,似乎感觉祁砚峥跟刚结婚那会儿惜字如金的样子不太一样,话多了,语气也不再是谈生意的措辞,更生活化。
“你昨晚吃葡萄时会有心理障碍吗?”温澜问。
“有点,不过不想扫兴,试着克服一下,连你都没现不正常,看来是成功了。”
“呵呵···”
昏暗的卧室,正值午夜,回荡着一男一女轻柔的聊天声,偶尔有女孩儿温柔的笑声,和谐、安宁、
第二天早上,温澜被闹钟吵醒,睁开眼睛腰间没有平常的束缚感,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位置。
是空着的,手伸过去被子已经凉了,看来祁砚峥早起床了。
平常祁砚峥都会跟温澜一起起床,然后温澜化妆,他上三楼健身半个小时,两个人再一起吃早餐,一起出门。
也有祁砚峥独自早起的时候,一般都是有跨境视频会议,两地有时差。
温澜起床洗漱,化好妆,换好衣服去书房看祁砚峥会开完没有。
轻轻拧开书房门,温澜看见书房有两个男人,除了穿睡衣的祁砚峥之外,还有个戴眼镜穿西装的男人,目测四十多岁。
这人手边放了个药箱,正在帮祁砚峥手臂上注射药水,看样子是家庭医生。
温澜顿时神色紧张,推门进去,冲到二人面前,“砚峥怎么了?”
家庭医生正要开口,被祁砚峥用眼神阻止。
祁砚峥不紧不慢收回已经注射完的手臂,拉下挽起来的袖子,伸手拉温澜到身边,“没什么事,有点过敏症状,打完针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