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凑近了隔间,冯谁说:“老板包间外边的垃圾桶。”
拖地声音消失,冯谁在隔间待了十分钟,按下冲水,打开门。
有位男士在洗手,冯谁拧开水龙头,细致地洗了一遍手,又洗弄脏的袖口,宝石袖扣反射着光线,旁边的男士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冯谁默不作声地洗完,又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
做完这一切,他站了一会,又凑近了镜子看自己的脸。
男士从镜子里看他:“认识一下?”
冯谁眼睛也没抬:“我不是gay。”
男人颇有些失落,洗完手就去一边小便,还时不时往这边觑两眼。
一个保洁阿姨风风火火地进来,吓得男人一激灵。
阿姨拿着拖把就开始拖地,男人又尴尬又羞赧,低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阿姨动作利索地拧开水龙头,洗拖把,还时不时往男人那边瞧两眼,男人脸色都变了,想说什么,大概觉得跟一个保洁的争论有点掉份,脸上十分精彩。
冯谁欣赏完了自己的脸,转身准备出去,手在洗手台上掠过,然后嫌弃地甩了甩水。
出了会所,冯谁先回了一趟家,恰好碰上李就也在,忙前忙后地帮老方搞卫生。
冯谁找着机会问了医院的事。
“挂号时碰上的,你那个老板还挺热心的。”李就推了下眼镜,“说帮忙搭把手,虽然我也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搭手的,但他毕竟是你前老板诶,也不好拒绝。”
“他做了什么吗?”冯谁皱眉。
“没做什么,就陪着老方一起去诊室,检查时也在,还问了下医生恢复效果。怎么了?”
“好。”冯谁拍了拍李就肩膀,“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傍晚回到山顶别墅,依旧没有看到赵知与。
冯谁进了餐室,扫了一圈:“正哥呢?”
老三眼神飘了飘:“估计跟着少爷吧。”
“是吗?”冯谁笑了笑,“不是躲着我就好。”
“你说什么呢冯哥,哈哈哈哈。”老三干笑了几声。
冯谁也笑了笑,坐了下来。
一直到晚上八点,也没等到张正,冯谁看了眼时间,起身准备回去。
在走廊上碰到了范天阳。
冯谁停下,范天阳看了冯谁两眼,要越过他时,冯谁伸出手挡住范天阳。
青年沉默地看他。
“我要见少爷。”冯谁说。
范天阳收回了目光,还是沉默。
冯谁不让他过,他就站在原地,没什么反应,似乎走也行,不走也行。
冯谁叹了口气:“跟少爷说,我要见他。”
范天阳好奇地打量他:“我传少爷的话,不传你的。”
冯谁摸出手机,想了想又解下袖扣,举到范天阳眼前:“知道这个多少钱吗?”
范天阳古井无波的眼睛动了动。
冯谁把袖口按在他胸口:“跟少爷说,我要见他。”
他松开手,范天阳一把抓住掉落的袖扣。
张正在没开灯的吸烟区抽完最后一根烟,碾灭烟头时,猩红的火星烫了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