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房间的阿姨把几扇窗都打开了,夜风灌进来,扑在汗湿的后颈,有点凉。
冯谁的理智一点点收拢,组合,重新归置。
他抬手解开西装扣子,勒着的感觉一下子消失。
余光里门边还立着一道身影。
冯谁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赵知与关上了门。
咔哒。
卧室一片黑暗。
冯谁在黑暗里坐了一会,踢掉鞋子缓缓倒在了床上,抬手遮住了眼睛。
他的脑子比印度居民区的电线还要凌乱无章。
但好歹,赵知与没再执着地等他的“晚安”。
冯谁也有过青春,就算为生活疲于奔命,无心感受,他到底也曾身处其中。
那时候,读书的小孩们有各种各样的暗语。
晚安代表什么,冯谁也是知道的。
但毕竟是以前了,也许现在不流行这种老土的暧昧,也许赵知与这种有钱人的圈子里,晚安就是单纯的晚安,跟你好、谢谢你、对不起一样。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清晰响起:
“那你为什么不敢回应?”
冯谁叹了口气,敲了敲额头,一定是他磕坏了后脑勺,有什么神经功能紊乱了,才会有别的声音钻进他的脑袋。
“冯谁哥哥,我今天身上香吗?”
赵知与的声音突然从门后传来,毫无预兆,猝不及防。
冯谁闭紧了眼睛。
赵知与,你到底在搞什么?
再说这种听起来奇怪的话,再让别人夺舍寄生,我踏马……
“你知道是什么香味吗?”
我不知道,不想知道,不在意,别跟我说,闭嘴,我要睡觉了。
冯谁说出了口:“闭嘴,我要睡……”
赵知与的声音隔着门板有点模糊,但还是清晰地传进冯谁耳中。
“是风信子的花香。”
【??作者有话说】
谢谢“甴囬”投的20瓶营养液[亲亲]
第19章
冯谁在黑暗中睁眼躺了半个小时,才慢慢回过神来。
他坐起身,抹了把脸,准备去洗个澡再睡。
想起来赵知与磕到的后脑勺,冯谁又拿起手机,点开发现有两个未接来电。
冯谁盯着熟悉的名字,一下子没了动作。
就在这时,手机“嗡——”震动起来。
来电界面还是那个名字:徐燕然。
黑暗中的蓝光刺得眼睛生疼,冯谁拇指落在红色的拒绝键上,隔壁传来轻微的动静。
应该是赵知与洗漱好上床睡觉,他作息向来非常规律。
冯谁一走神,手指颤动一下就点了接听。
对面的人似乎也没料到冯谁会接,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说:“小谁?”
冯谁把手机放在耳边,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