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衣柜,相比于温令霜一整层的衣帽间,江黯的衣服‘少得可怜’,西装也就几十套,要知道她随随便便一个品类的上衣都有几百套;她随意拿了几件他常穿的西装挂到旁边的衣架上。
江黯见她真要动手帮他收拾行李,走上前将她圈住,低声说:“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做这些事吗?”
温令霜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当然。”
那狡黠的眼眸像忽闪的蝴蝶,笑容甜美诱人,红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都是他不爱听的。
江黯这才意识到,温令霜真正的‘作’是在这个方面……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吧。”
说完,松开圈住她的手臂,“你收拾吧。”
温令霜看到江黯那隐忍的表情,差点笑出声来,见他转身欲去淋浴间冲凉,她走上前从身后抱住他的劲腰,细嫩白皙的手去解他的皮带,说道:“你的衣柜很大哦。”
江黯低头看着她的手,隐忍的情绪快要喷发,抓住她的手腕,“衣柜大不大,你不清楚吗?”
“那能容得下两个人吗?”
温令霜绕到他前面,再次拽住他的领带,“带我逛逛。”
江黯看着她的模样,真的走不动道,他觉得她拽着他的领带的手是有魔力的,明明力气不大,却能让他心甘情愿跟着她走。
哪怕前面是坑、哪怕是刀山火海。
他也认了。
那是江黯做过最荒唐的一次,衣柜被整得乱七八糟,衬衫、西装、领带……乱得满地都是。
后来江黯无数次在想,也许温令霜就是故意的。
她不想让他出差。
*
江黯的作息很准时,基本每天早上六点就会醒,但自从结婚后,准时的作息会变得混乱。
昨晚折腾到后半夜,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多,身侧的温令霜还在熟睡;熟睡的模样也很漂亮,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起身去洗漱穿衣服。
今天天气不算太好,雾霭重,寒风刺骨。
车上,江黯一边看着今天工作流程,一边问道:“最近有什么私人拍卖会?”
突然开口,lon愣了一下。
江黯补充,“含金量要高的。”
lon沉默片刻,“太太又生气了?”
不是她生气了。
而是准备要生气。
如果告知她出差这件事是假的,没有半年;恐怕又得哄上好几天,现在趁早备好道歉的礼物,以免她发作时没东西哄她。
lon透过后视镜看向江黯。
先生跟太太结婚也十来天了,虽然他还不懂两人的相处模式,可有一点是没错的——先生说要送礼,一般不是哄人,就是道歉。
“最近倒是有几个私人拍卖会含金量较高,上个世纪的珠宝藏品要出手,我这就去联系。”
“嗯。”江黯轻轻点头,不再回答。
抵达公司后,江黯开了高层会议和项目会议。
会议结束时,一场大雨悄然而至,豆大的雨滴打落在落地窗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声,一声惊雷,江黯办公室的大门被暴力打开,江祁双目猩红,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走到办公桌前,看到正在处理文件的江黯,将手里的任职书扔在他面前,指着说:“你什么意思?把我调到国外那么偏远的地区。”
江黯连头都没抬,语气平静,“你的任职调遣是由开会决定的,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
“希宁集团大部分的股东和高层都是你的人,你说大家开会决定可不可笑?”
江黯放下手里的东西,身子微微往后靠,抬眸看着江祁,“如果你觉得集团的调令不满意,大可以提出异议,不过集团接不接受我不敢保证。”
“江黯!”江祁双手猛地撑在办公桌上,阴冷的看着他,“你就是故意针对我。”
“集团都是按流程走,你的调令几年前就应该下来,为什么到今天才下来,你心里有数。”
希宁集团都有不成文的‘外派’的规矩,但凡江家子孙必须从基层做起,可笑的是,这样的规矩只有江黯一人实行过,江栩也好,江祁也罢,没有一个人真真正正是从基层干起的,现在集团要掉江祁去国外偏远地区实干,跟当初让江黯从仓库管理员干起没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江祁比他好过。
至少在国外,他还有钱。
可那点钱跟受的罪比起来,差太多了;江祁知道,江黯是恶意报复。
之前他们相安无事,可以保持表面的平静,不撕破脸皮,是因为有江老爷子压着、有江寒禹的面子维持着,可现在江黯彻底不要这些虚假的东西了。
是因为什么让他突然不需要伪装了?
是对他们家多年来的忍受?还是因为姚菲?亦或者……是温令霜?
江祁咬牙切齿,“你不用得意,你就算把我调走,也改变不了你私生子的身份,你和你妈永远都见不得光,永远。”
江黯漆黑的眼眸没半分情绪,缓缓开口,“你除了逞口舌之快外,还能有什么本事,比起你母亲来,确实差点意思。”
江黯用最平静、最毫无波澜的语气跟他说话,好似那些刺耳难听的言语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手握实权的是他、掌控家族命运的是他、就连家族继承人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