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或许闭上眼睛,听从本能才是对的。
“感觉……很好。”他难得诚实地说。
他在Ivory的手里出了两次后,Ivory终于放过了他。由于他顺从的态度,Ivory似乎心情很好,从背后抱着他,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着。
擦干净以后,Ivory埋在他的脖子里,顺着他的头发,又去吻他的耳垂和脖子,“今天你怎么这么乖……我好开心。”
被他吻过的地方都开始发烫。
“你现在的样子好美,我好喜欢你。”他伏在他耳边温柔地说。
这句话像电流般流过Silver的全身,让他不住一个激灵,几乎升起恶寒。
这句话……他听过的。同样的温柔缱绻,满怀柔情。同样的人,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声音。那个时候,还有现在,两个场景重叠起来,可是一切好像都反过来了。同样的人,不同的人。活着的人,死掉的人。
他确信这次不过是一句完事后的调情,不出于真心,也没有任何额外含义。
所以,不用放在心上。
他不动声色地抽身,垂眸道:“你好像快迟到了。”
Ivory轻笑一声,却没有松开他,而是又蹭了蹭他的颈项,“那我们晚上继续?”
Silver点了点头,Ivory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起身去换衣服。
将Ivory送出门,房间里又剩下了他一人。
他深吸一口气,从枕头底下拿出那个装着Ivory头发的塑料袋。
他将头发和骨头装好,一并送去医院鉴定。
走出医院鉴定中心的大楼,右手边就是住院部,巍峨的白色高楼耸立着,压得他喘不过气。
自从那次后,他再也没有来过医院探望母亲。虽然他已经不是议员了,但母亲仍旧住在特级病房。
发生了那样的事,任何人都无法面对自己的母亲。这种时候他很庆幸母亲早就老年痴呆了,而且这里的医生和看护都很细心,为了让她保持良好的情绪,肯定不会让她接触到这种消息的。
外边值班的年轻医生看见他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神情变得十分尴尬,她好像没办法直视Silver,低着头,手足无措地帮他开门。
Silver觉得她有些眼熟,却一时看不出她像谁。
Silver神色如常,朝她微笑着略一颔首,“谢谢。”
他的淡然却好像令她更加无所适从,她好像一直在憋着什么,说道:“Silver先生,需要帮你叫主治医生来吗?”
大概现在的他,总是会给别人带来很多困扰的。
于是他轻轻挥了挥手,“不用了,你们去做自己的事吧。我和我母亲单独待一会儿就好。”
那位年轻医生看起来欲言又止,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等到Silver进去后,将门重新带上。
病床上的母亲睁开浑浊的眼,“你来了?”
Silver在床边坐下,“您还认得我?”
“当然认得了,你是我的儿子呀……咳,咳咳!”她说到一半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Silver小心地将她扶起一些,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看起来又老了,蜡黄的皮肤毫无光泽,眼珠深深埋在层层叠叠的褶皱里。
等到气顺了一些,她又接着说,“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大概是人快死了,脑子总归要清明些。”
Silver无奈道,“您不要总是这么悲观,医生都说情况没有再恶化。”
她却像个孩子似的赌气起来了,“医生说的就一定对么?说不定是你们联合起来骗我呢。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假如不是你把我放在这个病房里吊着,我早就死了。”
人年纪越大就越像个孩子,这样的状态起码比死气沉沉的样子好。
Silver也只好用哄孩子的方法哄她,“好,好,您自己清楚当然是最好的了。但我和医生都希望您还能继续好好地活下去呢。”
“哪里好了?每天这里痛、那里痛,吃这个药、打那个针,这么活着一点也不好。对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活到现在?”
Silver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
“笨,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笨儿子。因为你的终身大事还没有解决!不看着你走入新的家庭,我怎么能走呢?”
这个话题,母亲以前从未提起过,因为她自己失败的爱情葬送了她的一生,她对于这个话题总是避讳的。Silver一时有些分不清她是清醒还是糊涂了。
“你看,像罗伊小姐就很好啊,又漂亮,又温柔,之前还经常夸你很有绅士风度。”
“……罗伊小姐是谁?”
“就是刚刚的那个医生啊!你不会连个招呼也没和她打吧?你这样可不行……”
原来是她……回想起她尴尬的样子,Silver一时有些语塞。
“……”
“那伊安珊呢?克里斯呢?贝蒂呢?黛安娜呢?这些你就没一个喜欢的?”
Silver这下确信她完全是在胡说八道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谁。
“不对啊……这么多,你就一个也看不上啊?”
Silver无奈道:“母亲,这不是看不看得上的问题。这种事……要看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