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件外套我拿去干洗後给你吧。”林澈扬了扬手里的外套说道。
“不用,直接给我吧。”陆隅接过外套,脸上仍保持着严肃的表情,“你想想什麽时候搬,或者……现在?”
林澈猛的擡头,眸子里满是惊讶,他看得出来陆隅是认真的。
“给我两天时间吧,东西太多我还需要理一下,还有…。。退租的事情我还要给房东说一下。”
“把你手机给我。”陆隅伸出手面向林澈。
“手机?”林澈疑惑的将手机解开放在陆隅手心。
“这是我微信,有什麽问题给我发消息。打电话也可以,电话号码不变。”手机被还回手心的时候,林澈感觉仍有残留的热温在不断熨烫。
“好。”
送走陆隅以後,门轻轻合拢,狭小的公寓瞬间陷入一种更深的寂静。
林澈没有开大灯,只保留了玄关那盏昏黄的顶灯。
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
他蜷缩在门後的阴影里,额头抵着冰冷的膝盖,陆隅最後那句话——“是解决一个客观存在的问题”——还在耳边清晰地回响。
有人看出了他的窘境,不是嘲笑,而是伸出援手。
陆隅用“责任”丶“义务”丶“健康”丶“工作”这些无可辩驳的理由,瓦解了他最後一点顽固的坚持。
他擡起头,空洞的目光扫过这间熟悉又陌生的陋室。
而现在,他答应了陆隅,要搬离这里。
一股巨大的丶冰冷的恐慌感瞬间攫住了林澈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搬过去,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他要真正踏入陆隅的世界。
更可怕的是,那个“然後”。
协议只有三年。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三年之後呢?
林澈悲观的想,如果当契约到期,或者当这场始于利益的联姻走到尽头。
他会不会变得……更加依赖?依赖那份协议带来的丶虚幻的安稳?然後在协议结束时,摔得更惨?
“一个人……”
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孤独,习惯了在逼仄的空间里舔舐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