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脖颈上吊着的小铜牌写了他的名字——
凤御北。?
裴拜野勾起手指挠了挠小白虎的下巴,小白虎自然没反应,于是又把玩偶拿起来仔细端详。
怎么也看不出他老婆和老虎这种生物有什么联系。
总是一逗弄就张牙舞爪地咬人挠人模样,分明就是只猫。
裴拜野想着凤御北鲜活的表情,失笑摇摇头,把小白虎玩偶放回到袋子里,驱车返程回家。
夕阳西下,暮鼓蝉鸣。
凤御北在华云寺正大殿敬完香。
“陛下如此虔诚,满天神佛定会保佑我鸾凤大军战无不胜。”
身侧随同的监院和尚双手合十道。
“但愿吧。”凤御北从跪垫上站起身,环视一圈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于是问,“慧魄大师呢?”
“回陛下,师父仍在闭关,不便见客。”慧魄的亲传弟子对凤御北躬身一拜。
“朕有些事想寻大师解惑。”凤御北难得坚持。
不知为何,裴拜野头顶上的那道透明圣旨,他越是想忽略,就记得越是清楚。
甚至他好像都看到了,那道圣旨上的谋逆值比赵金宝的还要高,已经逼近满格!
这样的幻想压得凤御北愈发喘不过气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紧紧掐着他的脖颈,让陛下连呼吸都困难。
“陛下,师父闭关之所乃是深山,贫僧等也不知道具体所在。”弟子在再次对皇帝陛下表达歉意。
凤御北垂眸不语,他是一定要找慧魄大师问个清楚的。
宫内国师已经不可靠,只有上次慧魄师父给了他些指引,如今再遇这样的事,他迫切地需要师父来指点迷津。
尤其是,这件事同裴拜野有关!
大不了他就派人搜山。
大弟子看凤御北面色不善,一拍脑袋突然想起师父闭关前的一句叮嘱,于是连忙让身后的小沙弥去师父房中取东西。
片刻后,回来的沙弥手中多了一枚锦囊。
“师父闭关前,曾留了一样东西在禅房中,说是若陛下前来求见,那就交给陛下即可。”
看到慧魄方丈留下的锦囊,凤御北心口的大石头终于挪开一些。
太好了,他就知道,师父一定有办法应对任何危机!
“既然慧魄大师不方便,那朕就不打扰了。”凤御北接过锦囊握在手中,轻飘飘的却似千斤重。
留下一句“摆驾回宫”,凤御北旋身便出了寺庙大殿。
“陛下,夜风吹,小心受凉。”王公公追着凤御北,给他披上一件斗篷。
几月前,凤御北那次病来得气势汹汹,不仅熬得裴拜野心疼不已,王公公也是彻夜难眠。
“好。”凤御北也知道,此时容不得自己病倒,便允许了王公公的动作。
“天色渐晚,陛下下山路上小心。”监院和尚将圣驾送到寺庙门口。
凤御北的车驾停在山下,所幸山路并不陡峭,又有人仔细掌灯,所以凤御北一路走得稳稳的。
“陛下,回宫?”王公公试探问。
“不,去别院。”凤御北想了想,他现在还不想面对裴拜野。
无论陛下所见是否属实,在弄清楚事实之前,凤御北都无法平静正常地面对裴拜野。
也许暂时分开一下更好。
凤御北如此想着,随手撩开车帘。
——里面已经坐着一个似笑非笑的男人。
裴拜野靠着车厢,双手抱臂,唇角勾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看凤御北愣怔,他像个采花贼似的,长臂一伸抓住陛下的手,把人带进自己怀里。
“这么晚了,清安不回家是要去哪儿?”
“……”
“躲我?”
“没。”
“嘴硬,今儿晌午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躲我?”
见目的被识破,凤御北下意识提高音量反驳,“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朕是为了给出征的将士祈福!”
“下午时分,我从万乾殿出来时,谢知沧正气冲冲地进来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