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之际,夏顺扑上去救师傅,却被赶回来的樱草横扫一脚,拌了个正着。
“哎呦——”
师徒俩摔了二重唱。
“摔死你!”樱草愤愤的跺了跺有些麻了的右脚,等许执麓出了门,才上气不接下气道,“小能子在外头呢,他说小殿下要在永寿宫住一晚。”
从梢间到大门口就几十步远,许执麓却走的一步比一步沉重,她知道留下来,像之前一样同那个男人低头,点点就能马上回来,但是这样的低头会成为一个丧权辱国的开端。
她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吗?
“站住!”
祁郢在高阶之上站定,他一声之下,整个乾元殿都安静了,所有人都原地定住,回廊上干活的宫人跟着扑通扑通的全都跪着了。
刘金贵和夏顺狼狈的转过身,朝着祁郢的方向躬身待命。
乾元殿各处暗卫在阳光下的阴影里潜伏,此时都悄然聚集。
把守各处关隘的金刀卫,闻风而动……
许执麓主仆三人一脚都踏出了高高的门槛,她是感受到搀着她胳膊的樱草没出息的抖了抖,才倏尔惊觉,那声音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她还是顺势抬脚走出了大门,门槛高又如何,天空却还是很窄很低,她睁着眼看了看天,不是只有一条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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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许执麓回头,樱草和萱草被侍卫们提溜着丢回去了梢间,随即门哐当一声关上。
她突然手痒的厉害,当初入宫时怎么就把鞭子留在了府里,她马球打得好,是因为练鞭子练出来的准头……可因为她一鞭子抽瞎了人,母亲收了她的鞭子,将她关在柴房里整整十天。
为这事父亲去赔礼,酒桌上被人灌了烈酒,身子一下子就更差了。
她被关了十天没有悔过,却在看见父亲的时候,生了铺天盖地的怒气,她恨母亲逼着父亲去赔罪,为什么要他去赔罪,犯错的又不是他。
难道她被人欺辱不该还手吗?女子温温柔柔才是正道,嚣张狠辣就是歪门?这世道女子生的美是罪恶?罪恶的是那些肮脏的眼睛……
那是许执麓最后一次和母亲争吵,骂她偏心,从小到大都只偏心阿姐,骂她薄情,对父亲根本没有真心,骂她势利,谁有权有势就攀附谁,培养女儿就为了卖个好价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怨气,骂到最后,她说要割肉还母……到最后,母亲走了,哪怕阿姐跪下来求她别走也无用。
许执麓没留她,罕见的是,父亲也没有留。
“这么小的一件事,你在闹什么?”
小事?许执麓抬眼,声音极度平静,“那什么是大事?”
“陛下的颜面吗?”
“摔了你一下,不是你活该?喝了点酒就能动手动脚,你与地痞无赖有什么区别?”
祁郢隐约感觉不对劲,眸光微动,他平静的转了转手里的指环,无声无息间,偌大的乾元殿就好似空了一样,只剩他们二人。
“朕只是抱皇儿。”不过是手伸的长了碰到了她的肩,她的背……
他放柔了声音,还主动走下来,到了跟前,“碰到你了,是朕不小心罢了。”
“那我也恶心啊。”
“你懂恶心的感觉吗,”许执麓狠狠地瞪着他,“像把吐出来的东西吃回去,你能忍吗?”
祁郢神色一僵,眼底闪过淡淡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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