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医生的原话是:恢复情况不太乐观。
神经受到了淤血的压迫,可能是暂时性失明,但要做好一辈子都看不见的准备。
云朵没敢说实话,怕坦白说有可能会瞎一辈子,这人要赶她。
她没有钱,也已经没有家,长得不出挑,更没有什么傍身的本领。
身无长处,再加上永远都是个小瞎子,她肯定会被嫌弃。
男人哈哈笑了两声,嘀咕了句:“还能这样的?”
门铃就在这个时候响了。
他跑去开门的时候,云朵赶紧站起来,规规矩矩的,两手交握,很紧张。
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会不会是男人的长辈。
长辈看到她家族败落还眼瞎,会不会直接翻脸,绝不承认她是未婚妻外,还把她扫地出门?
她能又哭又抱胡搅蛮缠住一个男人,同样的方法,却不能对长辈使。
云朵开始前前后后的用脚轻轻的踢,她丈量着沙和茶几之间的距离,思考着要是来者不善,准备把她赶出门去时,她倒头装晕的可行性是高是低。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倒下去应该不会特别痛。
云朵点点头,对自己的计划进行肯定。
来人要是撵她,她就装晕。
但好在,按门铃的是跑腿。
云朵松了一口气,坐回沙,听着男人前前后后的收拾东西。
男人买了很多东西,三四袋肯定有的。
他收拾了半天,最后坐下时,拆了包薯片。
黄瓜味的,云朵爱吃。
男人问她:“吃吗?”
云朵点点头,男人摇摇手里的薯片袋,出声响,他说:“要吃自己拿。”
但他很明显在逗她。
左侧听见声响的时候,云朵伸出左手去摸,没摸见。右侧忽然听见响动,云朵伸出右手去摸,还是没摸见。
她抿着唇,不再伸手。
她不吃了。
男人哈哈两声,将薯片塞到云朵手里:“你还挺有脾气的嘛。”
他看出来了,云朵不是娇滴滴。
刚才进屋时,一哭二闹的戏码有了破绽,云朵的脸有点热。
但她还是嘴硬说:“我很温柔的,真的。”
假的。
她跟温柔之间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男人会这么试探,大概喜欢性子软一点的。
于是云朵跟他说:“我这个人没主见,也没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