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冠的工作我已经辞了。”陈励说,“你要是不甘心荣司岐不理你,自己找他去,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
“辞了?”
“嗯。”
谭飞一脸不可思议,陈励眼眸微微一动,懒得再跟他多解释一句。
“老子费劲心思都巴结不上,你就这么辞了?”
“不然你现在就去应聘?”
那也得应聘得上啊。
谭飞听说了荣司岐买下皇冠而且点名要陈励做经理的事情之后,本来气势汹汹想来找他出一口气,顺便威胁利诱他以后能在荣司岐身边趁机帮自己一把。
现在计划全部落空了。
既然陈励已经离开了皇冠,那他也没什么折腾的必要了。的
最后,谭飞只能带着一帮人愤愤离开。
汽车尾声,轰鸣刺耳。
三个人沉默着并排站门口望着院子里渐渐落下的浮尘。
然后又过了很久,张铭才第一个开口,声音是和之前一贯不同的沉稳。
张铭问陈励:“谭飞说的荣司岐,到底是谁啊。”
云层略过,阳光突然变得暴烈刺眼。
晒得人烦躁郁闷。
陈励紧紧皱着眉,想了下说:“再等等吧,都会知道的。”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心里却一直有个声音在不停告诉陈励:
他跟荣司岐的事,还没完。
*
晚上回家,沈冬青没有赶来给他开门。
虽然自己手里有钥匙,但不知为何,陈励推开门那刻,手上还是不自觉别扭了下。
家里没开灯,院子昏暗,静悄悄的。
“沈冬青?”
无人回应。
陈励开了院灯往屋里走,客厅也没人,学习桌上摊开的是沈冬青写到一半停下的试卷。
出门了吗?
陈励觉得奇怪。
但转念一想,她好像也没有跟自己报备行程的必要。
房东跟房客,租赁买卖关系儿而已。
这么想着,陈励又懒得管了,直接一头倒在沙发上,重重一声闷响。
天花板开始渐渐糊成一团。
陈励累了,现在的他只想闷头睡上一个整觉。
什么都不管,也什么都不想。
那些所谓的狗屁以后和未来,都等他睡醒之后再说吧。
时钟转动,声声轻响。
夜幕完全降临,雨花巷里不知道谁家又开始了吵吵闹闹。
陈励双手压在身前,躺得笔直。
从小他就这样,因为不知道陈永福什么时候会回来,也不知道他会在哪个瞬间气不顺了抓起他踹上两脚,所以哪怕是在家里睡觉,陈励都会紧紧绷着一根弦,不敢松。
陈励也没做过梦,或许是从没睡过一场真正的安稳觉,又或许是他所经历着的现实,让人除了想要努力生存下去以外,也没什么好幻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