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敢当早已按捺不住,猛地从礁石后跳出来,渔网“唰”地张开,正兜住两个搬箱子的黑衣人:“小的们!石爷爷送你们个‘银元宝兜’!”
络腮胡大汉见状,拔刀就砍:“找死!”
沈清辞从右侧冲出,软剑直刺他手腕,却被他反手躲过。这家伙功夫不弱,刀风凌厉,显然是练家子。萧彻从左侧包抄,剑招狠辣,逼得大汉连连后退,背上的火鸦纹身在雾气里若隐若现,看着格外狰狞。
“点子扎手!撤!”大汉虚晃一招,转身就往水里跳,却被石敢当甩出的渔网缠住脚踝,“扑通”一声摔在滩上,溅了满身泥浆。
剩下的黑衣人见头领被擒,哪还敢恋战,纷纷跳江逃窜,转眼就没了踪影。石敢当扑上去按住络腮胡,在他怀里摸出个令牌,上面刻着“陆”字,背面是只火鸦:“果然是陆家的狗!”
沈清辞打开被丢下的木箱,里面除了银子,还有几本账册,封面上写着“漕运密录”。她翻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里面不仅记着陆家伪造盐引的明细,还有几页写着“送户部张大人白银千两”“赠吏部李大人字画三幅”,甚至有一笔“打点镇国公府管家”的记录,日期正是镇国公府出事前三个月!
“原来当年府里有内鬼!”沈清辞的指尖冰凉,捏着账册的手微微抖。
老妪凑过来看,指着“管家”的名字,突然老泪纵横:“是他!当年就是这个管家,带着陆家的人来渔村收‘盐引税’,逼得我们走投无路……”
萧彻将络腮胡捆结实,踢了踢他:“说!账册的正本在哪?陆家家主在哪?”
大汉梗着脖子不说话,眼神却瞟向沉船的方向。石敢当眼睛一亮:“肯定在沉船里!我去捞!”说着就要往江里跳,被沈清辞拉住。
“等等。”她指着江面,雾气里隐约有黑影在游动,比之前的“水祟”更大,“水里还有东西。”
萧彻突然想起老妪的话,将油布包打开,里面是些浸过桐油的布条。他点燃布条往江里扔,布条遇水不熄,反而烧得更旺,映得水面通红。只听水里传来几声惨叫,几个黑影挣扎着浮上来,身上的黑皮衣被火点燃,正是陆家伙计假扮的“水祟”,背上同样纹着火鸦。
“原来火鸦不仅怕火,还怕桐油。”萧彻冷笑,“老妪的‘避火符’,倒是派上了用场。”
石敢当趁机带着两个暗卫跳上沉船,没多久就抱着个铁箱回来,箱子上的锁已经被撬开,里面装着本厚厚的账册,封面烫着金漆“盐引总录”,正是他们要找的正本。
“里面还有个这玩意儿!”石敢当从箱底摸出个小瓷瓶,递给沈清辞,“标签上写着‘腐骨鳞解药’,正好给沈砚用。”
沈清辞刚接过瓷瓶,突然听到老妪一声惊呼。回头看去,只见那络腮胡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手里举着把短刀,正往老妪身上刺去:“老东西!让你多嘴!”
“小心!”萧彻飞身上前,用剑格开短刀,却被大汉趁机撞了一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手臂被刀划开道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沈清辞眼疾手快,软剑缠上大汉的脖子,手腕一用力,将他死死按住:“动一下就割断你的喉咙!”
大汉被制服时,还在疯狂地喊:“陆爷不会放过你们的!他说过,谁动盐引,谁就得死在火里!”
雾渐渐散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鬼见滩的礁石上,泛着刺目的光。沈清辞给沈砚喂了解药,他的脸色渐渐好转,只是还在昏睡,嘴里喃喃着“爹,我错了”。
老妪蹲在滩上,用竹杖拨弄着那些被烧毁的“水祟”残骸,突然指着块焦黑的木片:“这是当年渔村祠堂的梁木……烧了十年,终于能安息了。”
沈清辞走到她身边,将那半块盐引残片和银锁放在一起:“您放心,陆家的罪证我们拿到了,当年的冤屈,总会昭雪的。”
老妪抬头看她,眼里闪着泪光:“那穿青衫的公子说,沈家后人都是好人,果然没骗我。”她顿了顿,从怀里摸出个晒干的莲蓬,“这个你拿着,鬼见滩的莲子,熬过火的,最是坚韧。”
萧彻走过来,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渗出血迹的布条格外显眼。他自然地接过沈清辞手里的账册,指尖划过“镇国公府管家”那行字,眼底沉得像鬼见滩的水:“看来我们得回京城一趟了。”
沈清辞点头,握着那枚莲蓬,莲子坚硬如铁。她知道,这账册不仅揭开了盐引案的真相,更牵出了镇国公府的内鬼——而这个内鬼,很可能与当年的灭门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石敢当正指挥着暗卫将银子搬上船,嘴里还在念叨:“这些银子得交给官府,分给当年受灾的渔民……对了,萧大哥,你这伤口得好好包扎,别像沈砚似的感染了,我婆娘说男人流血不流泪,但也不能硬扛啊……”
萧彻没理会他的絮叨,只是悄悄握住沈清辞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坚定而温暖。
船驶离鬼见滩时,沈清辞回头望去,阳光下的滩涂泛着金红色,像被火燎过的灰烬,却又在水洼里映出天空的蓝。她忽然明白老妪的话——熬过火的莲子,终将在废墟上开出新的花。
只是她没看到,在船尾的阴影里,沈砚悄悄睁开眼,眼底没有了之前的怯懦,反而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冷光,指尖摩挲着袖中那枚从未示人的火鸦令牌。
江南的雾散了,京城的风,却似乎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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