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炡扯了下唇角,抚下头顶上的纸片,又掸了掸肩膀袖子,不咸不淡地说:“我不就是脱个单,至于么?”
林景阳:“?”
小陈:“谁问他了?”
检察官绕过他们进了里间,脱下黑色风衣挂在衣架。随后打湿抹布,擦拭一周未用的桌椅。
此时门被敲了敲,陆炡将手里的抹布叠了叠,“进。”
林景阳笑呵呵进来,“我来给饮水机换桶水,这么长时间没喝不能要了。”
他颔首,看向后面跟着进来的小陈,“你呢?”
小陈嘿嘿一笑,“外面打印机没墨了,我用一下屋里的。”
水换了半天,塑料封口都没扣开。打印机使了半天,a4纸还没放齐。
陆炡冷哼一声,背靠办公桌,交叠双臂,“你们少在这跟我装模作样。”
两人互相肘击,最后是林景阳挠了挠头,“陆检,您真谈朋友了啊,那我们能打听一下吗?
陆炡从鼻腔里应了声,“可以。”
“对方是哪个单位的,在哪上班?”
“不能说。”
“她多大了,真比你小十多岁?”
“不能说。”
“那你们认识多长时间谈上的?”
检察官稍作停顿,依旧是:“不能说。”
林景阳:“。。。。。。”
小陈:“。。。。。。”
陆炡抬手看了眼表,“问够了,就赶紧回去工作。”
两人莫名其妙地从里间出来,小陈皱眉回头瞥了眼百叶窗,“他不会是人到中年得癔症了吧?什么对象,是他幻想出来的吧。”
林景阳摸了摸下巴,摇头:“我看不见得,但可能对方不是活物。”
小陈有点害怕了,“怎么说?”
“现在不是特别流行吗,什么虚拟男友女友的,你不整天也对着手机屏幕又哭又笑的。”林景阳一拍手,“哦对,想起来了,叫纸扎人!”
小陈重重给了他一掌:“那叫纸片人!”
“。。。。。。骚瑞骚瑞。”
下班后两个小时左右。
“陆检,陆检,这——”
小陈躲在商场街角的广告牌后面,戴着棒球帽,墨镜,口罩,围巾,疯狂朝陆炡挥动手,引得路人频频注目。
陆炡捏了捏山根,指了下路边停着的福特野马,示意她上车。
副驾驶的门被关上,检察官朝她伸手。
“哪这么容易。”小陈摘下墨镜,拨下口罩,喘了两大口气,拿文件袋扇着风:“为了给您送个文件,我费了多大功夫,憋死我了。。。。。。我想喝奶茶。”
陆炡特别想让她别给自己加戏,可最近不太想惹她。现在的年轻人,太叫人捉摸不透。
相比之下小陈确实比林景阳工作能力强,但仅限于精神状态稳定的情况下,发起疯来他实在不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