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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第2页）

他垂头丧气地回到了沁园，似睡非睡地在床上躺到晚膳时这才起来。待张婆子把饭摆上桌，依旧是一荤两素一个馍，一人饭菜说不上奢侈可亦不算简朴。

用膳后他便在院里走了走，消消食，随便想想心思，争吧抢吧，人人都想利益最大化，愈想愈觉前景不佳……又比划了两套拳脚，进屋洗漱后熄灯睡了。

躺在床上依旧难以入眠，这两本秘籍他倒不是十分稀罕，可那是祖上遗留下的珍藏，作为张氏唯一的幸存者，不让它落入旁姓他责无旁贷，可面对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一个仅仅十三四岁的孩子能力是何等的渺小他岂会不知，在没把东西藏好前他是不会安然入眠了。

翌日，李延昊下早朝后便去了老宅。

废物用过早膳坐在桌边，手里虽然拿着一本《四维》却怎么亦看不进去，琢磨着如何才能出门，他手上拿着书呆坐了一个多时辰，依然没想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

张婆走进来，“张公子，老爷过来了，要你去书房。”张婆见他没反应，又叫了他两声，“张公子，张公子……”

他这才回过神来，“何事？”

张婆只好又重复道：“老爷让公子去书房见他。”

他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又一副漫不经心地道：“这时辰他不应该在朝堂伺候皇上吗？来此何事？”

张婆抬头偷偷看他一眼，没作声，像是对他的问话生了几分诡异。见此他在心里笑道，无端的恐惧，令他人生疑乃正常矣。

他站起来拍打了两下衣服下摆，装腔作势无非是借此找点儿自信而已，回望过去的一年多，犹步履维艰……忽然有一种要赴刑场的凄凉。

他走进书房，李延昊站在屋子中央面朝着门，给了他一个如沐春风的笑，问道：“夜里睡得可好？”

咳咳，此地无银三百两，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的，他回避了那双深深的黑眸，道：“大人，唤废物何事？”

答非所问虽令其心中不悦，可他的脸上依然是满面笑容，如沐春风，“无事，今日休沐，过来看看。”语气里含着一种平和，无一丝起伏。

这理由找的好，悦心无话可说，立在那想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李延昊见他刚才的那份紧张已不见了，处之坦然，亦不再逗他，淡淡道：“心儿过来与吾切磋切磋棋艺。”

废物这才看见桌子上棋盘已经摆好了，嘴里应得倒是爽快，心中则是不然，腹诽，吾这棋艺亦值得尔放下手中的事情匆匆赶来？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言不从心，如此轻易就能拆穿的谎言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信，亦敢拿来行骗？真没把吾看在眼里。然而客随主便，他又能说什么？只得应了。

虽说不是棋逢对手，却亦不甘示弱，拚命厮杀，只有这样忘我的拚搏才能起到自欺欺人的功效，麻痹那颗弱小的心灵。

二人一直杀到午膳，又一同用膳后，李延昊号称有事，便打道回府了。

送走李延昊，废物回到了沁园，具有敏锐观察力的他现院里东西被动过。他站在院子里，会心一笑，便进屋了，坐在椅子上想着心事，想着想着就犯困了，折腾了两天两夜又大半天，他真的好疲惫，起身去关门，想好好睡一觉。

刚走到门口，只见李延昊正立在门口，这令胸有成竹的废物魂飞魄散，不知所措。未等他缓过神来细想，便听对方说道：“是自个拿出来？还是吾亲自动手？”

谈谈的言语中隐含着莫大的威胁，让本就有些畏惧他的废物失张失智，不知如何应对，垂头不语，心里则鼓着劲，诈乎！又不是那三头六臂的妖魔长了千里眼，无非是昨日中途向他告退生了疑心，今日这么信誓旦旦地讨要实乃童儿伎俩，诈其乎，莫慌张，沉住气，死不认账，其奈我何？一番心思，胆儿大了不少，为掩饰慌乱之态，道：“吓煞人也！大人果然不凡，好生厉害，就这眨眼的功夫便从李府窜到了老宅，可谓神出鬼没，岂是凡夫俗子所能及也。”

避重就轻，答非所问，装腔作势，令其蹙眉，颇为不快，冷哼道：“把那《王氏兵法》和《素女真经》交与吾。”

难道小雨不慎说漏嘴了？不不不，即便是童儿无忌，他亦不知书名，听他鬼画符，侜张为幻，诈乎。可真要动起手来他岂是他的下饭菜，难道就拱手相送，休想，“什么？”

见他不肯就范，李延昊犀利的目光盯在他的脸上，四目对峙，空气瞬间变得凝滞不动了，废物再精明强干亦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娃娃，岂是心思缜密、心狠手辣的李延昊的对手，僵持不大一会就败下阵来，轻声道：“笑矣，废物哪有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大人说的这些东西废物闻所未闻，更别说拥有了，大人怎么想的，向我讨要，岂不是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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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昊没作声，四目相视，废物心虚道：“吾脸上有花？嘿嘿。”投降？岂能，针锋相对显然不行，悬殊颇大，垂头丧气岂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在这不卑不亢的思潮引导下，当李延昊那双黑眸再次投向他时，冷峭的四目相视，他没了当初的不适。

还是李延昊打开了这尴尬的局面，他呵呵笑道：“将军生前与我如同父子，这一年多来，吾与尔分甘共苦，本着吾物即汝物，无一隐瞒，情若兄妹，心儿则与吾离心离德，闪烁其词，处处防备，吾备感失望。”

废物在心中冷笑，好一个伪善之人，前一刻还是数九寒天，一转眼便是阳春三月，我眼没瞎，你再说得天花乱坠，我亦不可把祖宗用生命护下来的稀世宝物拱手相送。此番谈吐令废物直想吐，硬拚决然不行，只好放下身段与其周旋，他懵懵懂懂地看着对方，“废物冤枉，废物穷得连一个铜板都没有，又哪来那些稀罕之物？”

闻言，李延昊本就锐利如刀的眼神越犀利了，废物避开他的脸道：“大人，废物真没有那些东西，废物见大人站在门口，神情恍惚，乃人之常情。”又小声道：“谁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出现，废物胆小，这样会吓死人的。”

废物的面容因生气变得有些扭曲，戾气在眸中浮动，见此，李延昊笑了，笑的依旧是那么的诡异，是淡然还是讥讽，他依然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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