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吃过饭后,由于外面风雪太大,陈墨并没有选择外出,而是准备等风雪停了再出去。
此时,娜塔莎感觉自己完全好了,起身来到陈墨面前:“陈,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好了,你再帮我检查一下吧,看看伤口是不是已经完全愈合。”
说着,娜塔莎已经解开外衣,脱掉毛衣,掀开里面的保暖衣,将胸口完全暴露出来。
陈墨解开之前缠绕的绷带,底下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疤痕,只有一小片伤势初愈的红印。
陈墨点点头:“放心吧,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
“是吗?会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你帮我摸一摸,再仔细检查一下…”
说着,娜塔莎主动拿起陈墨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陈墨顿时感觉一股柔软温暖的触感传来,下意识抓了一下,连忙收敛心神,用手指轻轻按了一下原本的患处:“这里还疼吗?”
“不疼了。”
“那周围呢?”
“也不疼了。”
“那就全好了。而且,不会留下任何疤痕的。”
不得不说,这毛妹的胸怀,确实比荆如意更宽阔一些。
荆如意在一旁看了看娜塔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下意识的挺了挺胸膛,随后又有些泄气,天生的,真的没法比…
等陈墨把手收回,娜塔莎还有些失落,不甘心的把衣服重新穿上:色诱失败。
陈墨又看向荆如意:“如意,我给你检查一下腿吧。”
“哦,好…”荆如意连忙回应:他果然是关心我的。
荆如意脱下外衣,掀起里面的保暖裤,露出原本受伤的小腿。只见几天前还青紫红肿的腿,此刻已经完全恢复,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陈墨又捏了捏腿骨,点点头:“骨头已经完全接上,恢复的很完美,没有任何错位。”
给两女检查完身体,三人一时间也无事可做。屋外风雪肆虐,屋内却有种风雨飘摇中难得的安宁。
娜塔莎正拿着一本从木屋角落翻出的、纸张泛黄的俄语旧杂志,随意的翻看着。
荆如意则是转向正在用匕削着一小块木头、不知要做什么的陈墨,用汉语轻声开口:“陈墨,之前听你说话,好像对气候方面也有很深的了解,是研究过相关的知识吗?”
陈墨手上的动作未停:“也没有,就是去的地方多了,见过一些地方的气象站,也听护林员、老渔民讲过些当地看天气的土法子,和你们专业的不能比。”
“民间智慧往往很精妙,”荆如意顺着话题说下去:“有时候,我们通过卫星云图和高空探测器分析的数据,和当地老人‘看云识天气’得出的结论,会惊人地一致。自然界的规律,既藏在最精密的仪器里,也藏在最朴素的观察中。”
说到自己熟悉且热爱的东西,荆如意眼神变得明亮了些。
陈墨似乎很认真地听着,然后点了点头:“就像中医,有些理论现代科学未必能完全解释,但千百年来验证有效的方子,自有其道理。”
他顿了顿,主动延伸了话题:“比如你们研究的极光,古人看见,认为是神迹或吉凶之兆,赋以无数想象和传说;你们用科学揭示其物理本质,但这并不妨碍它继续承载人类的浪漫情怀。两者并不矛盾,只是理解的层面不同。”
这番话,既接住了荆如意的专业话题,又以其独特的、融汇了传统与现代的视角进行阐释,深刻而通透。
荆如意听得入神,心中对陈墨的欣赏又深了一层:“你说得对。有时候,过分追求数据和模型,反而会忽略现象本身带给人的最直接的震撼和思考。”
她想起自己无数次在观测站凝视极光的时刻:“那种美,是越物理参数的。”
两人的对话就这样用汉语流畅地进行下去。
陈墨话不多,但每每开口,都能切中要害,或是以他丰富游历中的见闻作为佐证,或是用一些意想不到却贴切的比喻,将看似深奥或枯燥的话题说得生动有趣。
他讲起在青藏高原听到的关于“雪山神光”的传说,与极光现象可能的关联;说起在海上航行时,老水手如何通过星月和云霞预测风暴,其中蕴含的大气动力学原理。
他的语调始终平稳,但偶尔穿插的一两句略带诙谐的点评,或是描述某个奇特遭遇时的淡淡笑意,总能恰到好处地触动荆如意的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