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挺恋旧的。”
霎时间,傅文州手腕一顿,慢吞吞地擡头望向他,复杂的眼神过後,男人只是浅浅勾唇:“睡吧。”
待他走後,孟希翻了个身,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晚上八点。
居然才过去两个小时?
他刚才被死死钉在床上,跑都跑不掉,哭也没力气,感觉像是熬了整整一夜似的。
傅文州怎麽这麽有劲?刚打完马球,又来打他,也一点都不累,竟还能去做饭。
其实,男人在床上的表现连马场上十分之一的残暴都没有,反而格外温柔。
是他自己耐不住。
孟希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刚才被傅文州反复捉弄的场景,脚趾再次蜷缩起来。
他握拳朝自己後腰处锤了锤,扶着床踩在地上,反而觉得站起来比坐姿还舒服些,起码压不到屁股了,便慢悠悠往楼下挪。
傅文州正在厨房里忙前忙後,身旁突然探出一颗小脑袋:
“你在做什麽呀?”
男人忙歪斜身体,将他隔离在油烟之外。
“你怎麽下来了?不难受吗?”傅文州轻蹙眉头。
孟希双臂环胸,眼神上下掠过他宽广的後背:“我现在坐着比走路疼。”
他说完,傅文州明显挺了一下腰背,清炒茭白紧接着划入盘中。
“这几个菜够不够?还有想吃的吗?”
孟希扫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不过:
“你会炸小酥肉吗?我突然有点想吃了,之前关助做的南乳酥肉特别好吃,好像是他们那里的特色,我吃过一次……”
他说着,忽而意识到什麽不对劲,蓦地闭了嘴,转头去打量傅文州的脸色。
男人一语不发,将椅子拉开:
“坐。”
孟希心里咯噔一声,喉结滚动,乖乖坐下来。
经历过刚才那两个小时,他可不敢再承受一次吃醋的傅文州了。
他握着筷子慢条斯理地吃饭:
“嗯,好香啊,你的厨艺又进步了呢,感觉起码五星级,你说你怎麽什麽都能做这麽优秀?商界是老板,厨艺又好,如果去打马球,估计也能成为职业选手吧。”
他凑上去贴了贴男人的臂膀,傅文州便迅速将手机反扣在桌面,垂头看向他——
“是麽?”
“对呀,你好厉害。”
孟希的脑袋在他肩头蹭两下。
傅文州深吸一口气,被他这番话钓得眉头轻擡,不得不说,依旧十分受用。
他搂住孟希的肩膀,揉揉他的胳膊,舀给他一大勺肉末炒毛豆:“爱吃就多吃点,补充点体力。”
这话是傅文州咬着他耳朵说得,语气相当暧昧。
孟希不由得收紧了肌肉,屁股隐隐作痛。
今天下午明明是他想骑马,最後却连马毛都没碰到,晚上虽然参与了高强度运动,但使力也不是自己,因而现如今孟希肚子里并不怎麽饿,两下子就吃光碗里的米饭,托着下巴等待傅文州。
他懒得步行上楼了,要男人亲自抱自己去。
忽然,他听到门口的铃声。
原本傅文州这房子如此大,理论上是没办法听这麽清楚的,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环境空旷又静谧,孟希才察觉。
这里门禁森严,没有傅文州的许可,是没人能上来的。
所以孟希便侧目看向男人:
“谁啊?”
“你去看看吧。”
傅文州笑着,没放下手里的筷子,那个笑容叫孟希不免心里有些发毛,但他没多想,就起身。
孟希脚步缓慢,拉开门看到外面的人,笑容僵在脸上。
关毅一双眼睛平静地盯着他,倒是不怎麽惊讶,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
“傅总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