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瓷沉思了许久,最终答道:“我不知。”
舒沐语耐心等着宋怀瓷的疑虑。
他能看见,困在宋怀瓷身上的各方迷雾。
这个人太压抑了。
宋怀瓷按住太阳穴,头疼道:“他们要的是我吗?他们叫的是我吗?我不知,因而凝步不前,抬时,前方已是悬山断崖。
只恐迈进一步则万劫不复,或是坠海,九险也得一线生机;或是落入崖底,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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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又不甘退。”
明明是他舒沐语所欣赏的人,却这样自卑而多疑,不似宋怀辞那般坚决。
宋怀瓷的眉心皱起来:“舒兄,我忧啊。
只恐一步错致步步错,或许,我一开始就该坦诚自己身份,否则,也不至于如今进退两难。”
他是骄傲的,骄傲到不愿意作为另一个人活一辈子。
也是贪心的,贪心到不甘再作为另一个人活着。
舒沐语说道:“这个答案不在我,而是在于你自己的心,在于你是否愿意向他们坦白。
怀瓷,人的一生中有太多过客,不属于你的,你强求不来,只有你自己舍得,敢面对这份离别和诘问,你才会有答案。
但我认为,你最应该担心的还是你自己。”
宋怀瓷不解。
指尖点了点外面消失的那层水圈。
舒沐语为他解释道:“这种事要是暴露,被有心之人利用威胁怎么办?一旦他们问起原本的宋怀辞在哪里怎么办?如果被人现你是穿越者,你会有很多麻烦。
这种麻烦有你想象得到的,也有你想象不到的,或许还会有危险。”
宋怀瓷的神色逐渐凝重。
舒沐语又指了指自己鼻侧的疤痕,殷殷告诫道:“怀瓷,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善与恶、白和黑。
你不该以接触到的人去擅定这个世界的人就都是善良的,有很多疯狂阴暗的事都藏在光明下。
不是只有朱墙碧瓦里的皇宫才会有阴谋诡计,这里多的是舆论酵和阴谋论。
还有很多东西是你没有接触过的,你要谨慎些,之后,你不应该再向任何人提‘因胸怀瓷玉’,比如我妻子的小妹,她那公公山本柊介,你能理解吗?”
宋怀瓷蜷起指尖,点点头:“明白,多谢舒兄教引。”
叮叮。
店门被人推开,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爸爸!”
宋怀瓷瞧过去,就见一个女孩腾腾腾跑过来,一下子扑到舒沐语怀里。
舒沐语的眼神从惊讶化为爱惜,温柔地看着女孩,问道:“妈妈呢?”
女孩亲昵地拉住舒沐语的手,说道:“妈妈在停车。”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风铃的碰撞声。
一个女人推门而入,看见赖着舒沐语的女孩时无奈嗔道:“你这皮猴子,一眨眼就溜不见了。”
舒沐语站起身迎过去,眸色柔和,温笑着抚上她的脸颊,轻声问道:“怎么过来了?”
女人身上的黛绿色旗袍搭配着白色披肩,尽显其温婉大气。
她握住舒沐语的手腕,说道:“这不是吃完饭在附近走走,她硬吵着要过来,我就把她带过来了。”
她看见坐在位置上的宋怀瓷,小声问道:“有客人?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舒沐语宽慰道:“是朋友,不要紧的。”
宋怀瓷看着情浓意切的两人,心道:关系还真是好啊。
他记得熊浣调查到的资料里称,舒沐语在十九岁时就认识了如今的伴侣,二十五岁时与其成婚。
因各有各的事业,夫妻两人成婚多年却未有子女,依然恩爱依旧,相亲相敬。
直到舒沐语的妻子事业平复,愿意接纳孩子,两人才着手备孕。
那时的舒沐语已经三十有八了,在宋怀瓷这种古代人认知里已经算是晚孕了。
这时,宋怀瓷注意到一道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