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打闹的周攸文两人在听见宋怀瓷的话后也停了动静。
宋怀瓷点了一下照片,退回到舒沐语的个人界面。
他说:“被仇恨牵着走了半辈子的人,一旦怨恨的目标消失,他会迷茫,会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也许像舒兄那样剔透的人不会因为丧失目标而去死,依然会选择什么东西作为他生活的动力或者新的目标,后半生也会有不同的人生轨迹。
但人,是最难猜的生物,比起其它生灵,人无疑是强大的、智慧的,可也是最脆弱的,所以我在想他那样的人,一旦失去了怨恨的目标,之后该怎么生活。
不过,我有幸见到了他的妻女,他的妻子很是落落大方,平和易近,女儿更是像天上的太阳,热烈活泼。
我忽然明白了他说起过往时为何可以那么平静,如同释怀了一般,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舒兄也不会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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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从手机移向蓝宣卿。
因为人就是贪心的,会贪恋这份温馨与幸福,会渴求足矣包容脆弱的依栖之地。
看见爱人眼里的惊疑不解,宋怀瓷便简单地向三人转述了他与舒沐语的谈话内容。
既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合作伙伴了,这段故事也就不需要再遮掩了,不如坦诚布公,这样也能少一些不必要的误会猜忌。
沈渚清和周攸文虽然有简单看过熊浣调查到的内容,但里面远没有当事人舒沐语亲自讲的详细。
当蓝宣卿听到舒沐语的左眼被打爆,鼻梁骨也被打折打塌过时,这份兔死狐悲的共情让蓝宣卿眼睛慢慢红了起来。
宋怀瓷的手掌抚上蓝宣卿脸颊,指腹按压着眼尾,笑问:“怎么要哭了?”
蓝宣卿不好意思地别过头,要强道:“没有。”
几秒后,他又踌躇着问道:“所以……他现在的左眼是义眼?”
宋怀瓷的指腹安抚性扫过脸颊,收回手,应道:“嗯,应该是请了很好的工匠,做得很真,我最初并没有现有不同的地方,只是觉得他眼神没有那么生动。”
蓝宣卿语气惋惜,说道:“毕竟那只是一个瓷片,哪能映射出人的感情。
不过,舒沐语能在李明郝身边藏这么久都没让他现异常,也是很厉害了。”
这点沈渚清也表示出赞同:“这份心性已经远很多人了,但也是一种执着吧。”
周攸文问道:“为什么?”
沈渚清伸了伸懒腰,解释道:“普通人可能就这么放过去了,谁又能说得准转校或者毕业后还会有交集呢?
再痛苦的事,时间和陪伴都会将它一点点从记忆里擦除,最后消散。
但舒沐语却能为了这份仇恨策划了这么多年,为了一个合适的契机等了那么多年,为了报复李明郝演了那么多年。
在怨恨的人身边待了那么多年,都从来没有暴露过任何恨意和错处,都说潜移默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过那么一瞬间不恨李明郝了。”
这个论题被蓝宣卿给出否定答案:“任何痛苦、悲伤、愤怒或者怨恨等负面情绪,都可以随着时间而冲淡,但执念不会。
那也许是一份刻在骨子里的记忆,深刻到无论对方做出过什么善行、为两人之间的感情付出过怎样的真诚,都只会让他感受到恶心、虚伪和憎恨。”
沈渚清向后撩了一把头,听着蓝宣卿的论点。
“我不认为舒沐语会原谅和释怀,否则他不会在查清哥的身份和了解到哥在做的事情后,立刻投出橄榄枝。
何崎和楚沁为什么不会是那个被投递橄榄枝的人?他们也同样不差,楚沁更是跟老板同一个时期展起来的。
但舒沐语还是选择了哥,说明他需要的,并不是这场计划的策划者和遵从者,而是推动者、主导者和命令者。”
宋怀瓷难掩心中赞赏与骄傲。
蓝宣卿所说的倒确实跟舒沐语的想法相差无几。
舒沐语想要的是把李明郝按死,暗中提供足够的证据,促使案子尽快立案公审,并在一审时就把他送进监狱里。
不让他无罪、不让他逃脱罪责、不让他为自己辩解,从而减轻牢狱之灾。
让他身败名裂也好,声名不复也罢,仅仅只是不想让他痛快、不想让他脱罪。
想让他震惊,想让他无措失神,想让他因此愤怒,想让他为付出的信任感到失望暴怒。
因为他了解李明郝。
蓝宣卿帮宋怀瓷撬开豆奶瓶口的皇冠盖,插入吸管后递给宋怀瓷,语气平静地叙述着:“舒沐语所需要的,是这个计划在持续稳定地向前主动推进,需要能形成「伤害」的可观结果。
比如……那次楚沁的生日会,在大厅里的争执,以及公安局里李明郝的表现,这都是一个很好的可观结果。”
宋怀瓷看着蓝宣卿,听着他的推论,眼里的光芒不减。
舒沐语说得对。
蓝宣卿能力很出色,是各方面出类拔萃的佼佼者,是他高攀了。
周攸文跟不上思路,选择逃离现场,举手说道:“我去接若,他到这附近了。”
宋怀瓷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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