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且起身吧,今日开始你便是我的弟子了。”那人用竹丈把尉临云挑起身。
尉临云起身后想起还不知道师傅叫什么名字,便询问道“师傅,请问您叫什么名号?”
“我……姓周,名单字一个侗,被人称为陕西大侠铁肩膀——周侗。”周侗轻声说,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你知我名号便好,切记不要四处宣扬。”
尉临云现在脑子里嗡嗡的,周侗!那可是水浒里响当当的大人物!现在我拜了他为师傅,再加上我前世的记忆,以后必定能闯出一番名头。
周侗转身向左手边缓缓走去,口中说道“你且跟我来,到我的住处去吧。不过我住得也是颇为简陋,你需得忍得住这份磨砺才行。”
尉临云跟上几步,又想起什么,转身拿回了先前的树叶包裹,这才又跟上。
约莫走了十几分钟,尉临云跟着周侗来到一处院子前面。
这处地方不大,只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两栋房屋,屋墙有很多裂痕,瓦砾有些都破落了。
周侗领他进了院子,院子里面没什么东西,左手边放着一大堆柴块,柴堆边有一口半人高的石缸;右手边有张石桌,桌边摆着两条石凳,一个老妇人斜斜坐着。
那老妇人听了声响,回过头来,向这边问“周师傅,你回来了,你把你昨晚说的那人带回来了吗?他可愿意做你的徒弟了?”
尉临云这下看清了,只见那老妇人约莫有个六七十岁,满脸沟壑皱纹,一双眼睛空洞无神,全身裹一件灰布麻衣,黑白头盘成一团,插着一根粗糙木簪。
听她刚才的话,再看她如此模样,莫非她是个瞎子。
尉临云正琢磨间,周侗开口了,他对着那老妇人说“瞎婆,你就别担心了,还能有我办不成的事,那人我已经带回来了,如今正站在我后面。”
瞎婆听了,呵呵笑起来,“周师傅还是这般有能耐。把那孩子带给我摸摸看。”
周侗转头看向尉临云,尉临云也看了他一眼,自走到瞎婆面前,把瞎婆在空中乱抓的手牵住。
瞎婆笑道“好孩子啊,怎穿得这般破烂,身上也全是伤痕。这么多的血腥味,一定流了很多血吧,也不知你之前是如何过活……”
瞎婆忽地有些哽咽,又打起精神,说“不过现在甚好,有了个安身地儿,你跟了周师傅学本事,去外边也不怕别人欺负了。”
瞎婆站起身,手还握着他“我去给你拿一件衣服来,你待会儿自去外边河里洗了,舒舒服服的躺下休息吧。”
说着瞎婆转身向右手边的屋子里去,他连忙跟上,说“婆婆,您慢点,我来帮你吧。”
尉临云进得屋子里来,一张竹木床,角落堆一个小灶台,对面放一个简陋木柜。
瞎婆走到柜子前,从上面拿出一件洗得变色的灰布麻衣递,给尉临云,又从上面拿出一件裤子,一样递与了。
尉临云见原便拿着那树叶包着的小鱼,见不好拿,就把鱼轻轻放在了灶台上。
待走出屋子,周侗已经消失不见了。他正想去隔壁看看,却被瞎婆一把拉住。
“小娃娃,老婆子我还没有问过你的姓名,你叫什么名字啊?”
尉临云回道“我原是镇上一无名无姓的孤儿,被人叫做‘狗子’,是才师傅收我为徒时又取名叫我‘尉临云’也。”
瞎婆笑笑,说“好好,临云好啊,以后肯定能闯出个名头来。”
尉临云嗯一声,径直走到了隔壁,往里望去,见里面和旁边那间相差无几,周侗此时早已放下了手中竹丈,正待要解背后长枪,见了尉临云,便说“你先去院外河里去洗一洗吧,待会回院里来,我便开始教导你。”
尉临云应诺,快步走出院子外。外面这条河与原先尉临云捕鱼那条相同。
三下两下,他就把自己脱得赤条条的,跃入河里。
洗好后,跳上岸边,穿好衣服就直奔院子里去。
他走进院子,见周侗与瞎婆都围在石桌坐了。
“师傅,现在我要练什么?”
周侗转过身,手里拿一碗,他还没有说话瞎婆却是急说“临云啊,快来吃些东西,待会才有力气练功夫啊。”
尉临云走去了,自坐在周侗身边,也不多话,拿起桌上碗就吃。碗里只有稀粥与一些菜叶,没有荤腥。
三人坐吃,饭间无话。
吃过后,尉临云与周侗一齐走出院外,周侗一边走,一边说“你现在刚要习武,先要打磨好根基。你便从扎马步开始。”说完,周侗走到院外一处空地站定了。
“好。”尉临云应一声,在正中直直地扎下一个标标准准的马步。
他前世虽然只是一个侦察兵,但却是他们区基本功最牢实的一个,扎一个马步,那简直是轻车熟路。
“嗯。你扎得很好,但还不够。我今后要教你的是《太极拳》,太极拳要求马步如钉,沉肩坠肘。你还要在往下沉,肩膀也是。”
周侗走上前,双手按着尉临云的肩膀,按好后,他又摆正了尉临云的背、腿。
“好,就这样摆上一个时辰,其间丝毫不能改变。”
尉临云心中一惊,这样蹲本就十分累,竟要纹丝不动蹲那么久,最关键的是他如今的身体,不过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果然,蹲了十几分钟,他就有些摇摆了。
周侗一直在旁边看着,见状,他低喝道“稳住!练武一路艰险万分,稍有不慎就会死于他人之手,这时一定要磨炼好根基。在你要坚持不住时,最是能磨炼,这样不仅能磨砺你的身体,更是意志力。而且,你每坚持多一分,就都是在突破自我,日后就有更大的本事。虽然可以歇一会再蹲,但远远打不到这种效果了。”
尉临云听了,早已无力回话。但他前世乃是军人,他也不允许自己轻易倒下。
直到半个多时辰,尉临云倒了,是一股轻风把他吹倒的。
后面还有十几分钟的时候他其实就晕了,身体却不倒,只是靠着心中的那股意志在支撑。
在他倒下时,周侗一把把他接住了,轻风中只传出周侗的低语声,“好小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你要是感覺不錯,歡迎打賞TRc2ousd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