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黑压压的,四处狂风乱响。远处响起雷鸣,紫电瞬息降下,转眼间劈到林峰身上。
一阵眩晕感袭来,林峰失去了意识。
待林峰醒来时,浑身疼痛,却不像想象中被惊雷劈中那样。
他抬眼,只见周身乱石嶙峋,四处躺着尸体,鼻中尽是臭气。
他心下一惊,觉得甚是蹊跷,忍着剧痛忙爬起身,定睛四望,这里遍地死尸。
有些血仍在流,却黑似浓墨,刚死不久;有些则身子空空,脸胸腐烂,已死多时。
林峰正惊疑不定,脑中忽地疼痛不已,大量零散记忆涌入头脑。他咬牙支撑,片刻,终于明白了这一切的缘由。
他穿越了,穿越到了吃人的水浒世界,还成了个最下等的流民。
天色有些暗,应是快要天明了。
林峰蹒跚走到一树边坐下,他翻动衣服,破漏的粗布麻衣下全是血淋淋的伤痕,胸口、手臂、背后、面额数不清的伤痕,有的是旧伤,早已结疤;有的是新伤,还在缓缓渗血。
从零零散散的记忆中得知,原身是个叫“狗子”的流民,先前因强夺半块饼子被镇上恶奴打得昏死在乱葬岗。
他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些吃的,不然可能真得饿死了。
旁边不远处是一条河,河里有不少鱼,他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应该能捕到些鱼来胡乱吃了,填饱肚子。
他现在浑身只有一巴掌大的铁片和一小块燧石,他想,可以把铁片磨尖当刀来使。
他走到河边,找一青石,自顾自地磨起那铁片。把那铁片磨尖后,他找了些藤蔓,又劈了一细直的木棍,把那铁片紧紧缠绕在木棍一端。
做好这些,他又轻手轻脚地回到河边。
这时太阳已半挂在东方,借着光亮,周身也还勉强能看清。
他握紧木棍,前世作为侦察兵的眼睛四处搜寻。河水有些浑浊,水质偏黄,但他仍能看见水下暗黑的沙石。
他静静弓着身,约莫过去了几分钟,水下便出现黑影闪动。
他聚拢目光,眼睛跟着那鱼转。他知道这还不是时候,要等那鱼停下才好出手。
只等了半分钟,那黑影就停在了一块青石边,他目光一凝,手中木棍只往那阴影下方猛地一扎。
“哗哗哗!”
只见那鱼一个劲地扑腾,但它已经被钉在铁片上,哪里挣扎得脱。
林峰一手握着木棍尾端,另一只手探下水去,水里只一摁,就把那棍尖的鱼压得服服帖帖。
拿着木棍的手也松了,也扑抓下来。
“哗!”
那鱼带着木棍被他拿了起来,小心放在岸边,手上却也不曾松开半分。
这下看清了,他捉的应该是条鲤鱼,约莫一掌长短,结合零散的记忆,这条鱼应该算大的,河里更多是些小鱼,难见这般大的。
他一手压着鱼,一手捡起河里的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直往鱼头砸,不过三两下,刚还生龙活虎的鲤鱼就脑袋开花不再动弹了。
他放开鱼,拿稳了插在鱼腹的铁片,给鱼做起了破腹手术。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那鱼就被清理得妥妥当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