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揣回兜里,同她招了招手。
今夕没动,站在原地歪头一笑,就见男人眉头微挑,旋即,浅浅笑开,朝她走来。
剪裁合体的西裤将他长腿包裹得很好,随着步伐形成漂亮的弧线,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她心上。
间距缩短,她的瞳孔全是他,也不知道此刻的温润会不会不久后对着另一个女孩。
所以,她必须要个答案。
“大伯母给你物色相亲对象这事你知道吗?”
孟贺年反应很淡地点点头。
这般态度,今夕不知道该难过还是开心,他是不在乎她怎么想,还是没将相亲这事放在心上?
进一步问:“那我喜欢你这事知道吗?”
隔了半秒,他嗯了声。
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今夕突然有点想哭,她错开眼,滞滞凝着某一处,“就只有一个嗯?”
孟贺年薄薄的眼皮子动了动,凝向她,今夕一秒回视。
四目相对,各有各的心绪。
又起了一阵风,今夕被吹得眼睛眯起,半扎的丸子头也糊得她一脸头发,勾指去捋,却挨到他的手,她不要他碰,对着他手背就是一巴掌。
没扇开,他不急不徐将她的发丝别在耳后。
今夕其二烦躁的就是他此刻模样,这些年,无论她怎么发脾气,怎么耍性子,他总是温温润润地看着她,那神情,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或许,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小孩吧。
心口蔓延说不出的酸涩,今夕落下眼,遮住眼睑,“孟贺年,你再这样我不要你了。”
一字一音,淡而压抑。
小几秒沉寂,孟贺年淡声启唇,“进去吧,外面风大。”
又这样!
今夕烦死他了!
憋着一口气放出话,“孟贺年,你要相亲我不拦着,但如果见了,那以后你在我这里只能是哥哥。”
说罢,脚尖一转,背身离开。
孟贺年的视线随着她动而动,尽管面上表现得淡然,但握紧的五指早已泄露情绪。
哥哥?
他怎么可能是她哥哥。
他们从来都不是兄妹。
所幸风够大,今夕无需花过长的时间来调整状态,短短须臾,眼里的湿气便被吹干。
进了客厅,堂姐冲她招招手,“夕夕,过来。”
今夕绕了半圈在她旁边坐下,“聊什么呢。”
堂姐:“聊贺年。”
今夕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他怎么了?”
堂姐把佣人剥好的柚子给了她一掰,“年纪大了,该结婚了。”
“……”
哪有年纪大,才30,正是拼事业的时候。
坐对面的孟夫人小口饮着茶,余光瞥了眼女儿,她轻慢放下茶杯,以闲聊语气问:“大嫂,贺年什么态度?”
今夕不由竖起耳朵。
堂姐声音插来,“问本人不是更好。”
手指一点,“喏,来了。”
今夕原本半垂的眼皮抬起,不偏不倚,撞上那人目光,尽管他过来的眼神温和,她还是甩了他一眼。
然后赌气般将堂姐给的柚子一股脑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