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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雨刷器，“你怎么连外套都没穿好就出来了？”

“你特意接我下班，”迪克笑眯眯地说，“我想不出来世界上还有谁能有这种待遇，再让你等太久就有点不知好歹了。”

“你喜欢我接你下班？”卡洛斯将放在中央扶手里的咖啡杯拿出来递给他，迪克接到手中，咖啡还是热的，有点烫但是不会受伤的程度，对于寒冷的人来说恰到好处。

“拿铁咖啡，三分奶一分糖。”歌星指指扶手中间剩下的小纸袋，“还有一块蛋挞，在晚饭之前你可以垫垫肚子。”

“噢卡尔。”迪克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口香浓顺滑的咖啡，微烫的液体迅速温暖了他的血液。卡洛斯平稳地发动汽车，下班后的警察近乎着迷地看着歌星游刃有余的把着方向盘的样子。

“我不可能不喜欢啊，我都不敢告诉我的同事我居然有这种待遇，他们的嫉妒心会把我撕碎。”

迪克将咖啡杯放回中央扶手的杯槽里，拿起蛋挞三口吃了下去，“我从来没见过我们警局除了前台的莉安之外有人被接送过，从来没有。”

警察本来在一段交往关系里就容易是更强势或者责任更重大的一个，更别提他们弹性的工作时间——加班的好听说法，和人们对于没事到警局去隐约的排斥心理，大多数警察自己都有车……种种因素相加导致很少有人会开到警局门口接一个警察去约会回家，迪克自己都是第一次有这种待遇。

更别说这个人还是他的偶像&世界上最好的歌手，布鲁德海文广场今晚播放的还是他的新歌mv。

“是吗？”卡洛斯丝滑地在大雪中驾驶SUV拐了个畅通无阻的弯，“那我以后会经常来接你，我还挺喜欢接你下班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微妙。在等待迪克的时候卡洛斯就静静坐在座位里，看着雪花一片片落在面前的玻璃上，眼神空空，什么也不想地发呆。但他知道迪克在某一时刻一定会从旁边的建筑里跑向他，于是这份等待也变得有趣了。

“真的？”迪克转头惊喜地看向他，“虽然我知道你根本不会客套——你要经常来接我？”

“嗯哼。”卡洛斯点头，“既然我决定半定居在布鲁德海文，我会有很多空闲时间，为什么不？你下班之后我来接你，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吃个晚饭，然后或许做你的义警工作……你为什么要捂住脸？”

“我在试图阻止自己热泪盈眶。”迪克闷闷地说，“这算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吗？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礼物了，天呐卡尔。”

他托住脸颊：“要不是你正在开车我会把你揪过来嘬一大口脸蛋。”

“听起来不错。”卡洛斯轻轻哼笑一声，“你可以把这个留到今天晚上。鉴于你对这件事超乎我想象的感动程度，我现在不能保证你收到我的礼物之后会更开心，不过相信我，我准备了很特别的东西。”

“相信我，我对你为我做的每件事都感到无与伦比的开心。”迪克看着车窗外银灰色的天空，“这就是生日特权吗？我感觉所有的好事今天都会发生在我身上。”

“它们会的。”卡洛斯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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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错的晚饭哈。”迪克捧着一大摞礼盒回到自己的房间，卡洛斯帮他捧了另外两摞。

“阿尔弗雷德的红酒小羊排还是那么美味。”歌星将超过他头顶高的礼盒放在卧室的地毯上，“虽然我早就知道你很受欢迎，今天才第一次见识到人气量化之后是什么样的。”

“你称赞我的人气吗大歌星？”迪克笑着指指壁炉顶端水晶展示架中封存的黑胶唱片，“这是四年前布鲁斯寄给我的生日礼物，我当时在上大学，和他关系闹得很僵不愿意回家一起庆祝。

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成了你的粉丝，花了大价钱从一群疯狂的粉丝中抢下了一张你的首演限定唱片——效果很好，我们当天就和好了，晚上打电话聊了很久。我想不管什么年纪愿意给孩子买他们喜欢东西的老爸就是会受欢迎吧。”

“我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卡洛斯凑过去看了看被保养得非常小心的唱片，“很高兴你那么久之前就在当我的歌迷了。”

“在我看来不管你什么时候出道我都会成为你的粉丝的，就算在我刚出生那年。”迪克耸耸肩，“他说当时还想给我买一张签名版，结果发现你从来没签过名，也联系不上你给我签一个，最后只能送来一张世界上还有九张同款的礼物。”

“听起来很挫败。”卡洛斯说，“我理解他为什么第一次见面表现得那么怪了。不介意的话我给你做一个特别签名款？”

“我一生都在为这一刻做准备。”迪克变魔术一样拿出一根不知道放在了哪里的金色签名笔递到偶像手中。

“准备充分。”歌星接过笔，在水晶收藏盒的表面写下潇洒利落的字：

「To亲爱的歌迷迪克：

谢谢你喜欢我的歌，祝你生日快乐。

认识你很荣幸的卡洛斯·提亚森」

在签名的末尾，卡洛斯画了一只简笔猫猫头。

“好了，现在它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签名唱片了。”歌星将这份承载着布鲁斯父爱的礼物递给四年前和今天的生日主角。

“我就说今天所有的好事都会降临在我身上。”迪克双手捧住唱片，矢车菊一样蓝的眼睛闪闪发光。

“虽然我们这么熟了你还为我的签名这么激动有点奇怪，但是很高兴你能喜欢。”卡洛斯双手插在兜里说。

“你没听说过吗亲爱的？”迪克小心翼翼地将唱片放回原位，动作近乎虔诚，“追星是追星，生活是生活。尽管我追的星就是我的生活——我还保持着这份属于粉丝的狂热。”

“……挺好的。”卡洛斯觉得这大概也没什么问题，“不过为了避免被媒体打上和粉丝私交过密的标签，现在我的粉丝福利环节结束了，进入私人生活约会环节。”

“我们还有约会环节？”迪克转身激动地问。

“我还没送你生日礼物，我想这个环节放在约会比较合适，虽然只是在你的房间。”

卡洛斯轻轻推开卧室连接露台的落地窗门，无数晶莹的雪花乘风飞入室内，不知道是不是歌星做了什么，迪克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凉意。

在他惊讶的目光中，纯白的雪花于空中交织飞舞，忽然，几个光点从风雪中凝聚成形，化为晶莹的、闪闪发光的雪花精灵。

此时卡洛斯打了个响指，房间内忽然演奏起迪克从未听到过的钢琴曲，音符轻灵如透明的羽翼。

只有手掌那么高的雪精灵们轻轻落在露台的围栏上，雪花组成它们飘逸的裙摆，它们随着音乐在风雪中翩翩起舞。

这一切梦幻得像是世界在大雪中颠倒，或许这是另一个世界的场景也说不定。

雪精灵们跳着优雅的舞步，踩着一片片雪花来到迪克面前，围绕着他舞蹈、蝴蝶一般飞翔。

迪克睁大眼睛，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

钢琴声停止那一刻，雪精灵们同时做了一个谢幕的动作，它们凑上前来依次轻触迪克的额头，留下冰冰凉的吻，随后化作光点四散在空中。

露台的落地窗门自动关上，一切都像一场奇妙的梦。

“……”迪克张张嘴，“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