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眼睁睁地看着苏冰默的脸色变得惨白,浑身不停地颤抖着,他的心猛地一紧,连忙上前一步想要扶住她。
下意识的握着苏冰默抖的手,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一次次的想要将她的意识唤回来,可现在苏冰默好像什么都听不进去,最后瘫在了他的怀里。
张云雷知道他又一晚上没回去,现在如果真把苏冰默带回玫瑰园,他真的完蛋了……可现在这个点,他又不能带着苏冰默去开酒店。
思来想去,还是将她带回了玫瑰园。
本来一宿就没回去,他又直接把苏冰默带回来家,郭麒麟看到他怀里抱着的人是苏冰默之后人直接懵:“你疯了是不是?平时夜不归宿就算了,今天怎么把人还带回来了?”
“先起来,给你小舅妈腾位置”张云雷将苏冰默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将被子盖好之后,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自己走到师父身边,很自觉的跪了下来。但没说昨天晚上去哪了,只是和师父说:“她抑郁症复了,我也不知道她家在哪里,只能先将她带了回来,罚我多重都无所谓”
郭德纲和王惠对视一眼之后,考虑到他下午还有演出,让他先到屋里休息,剩下的事情等苏冰默醒来再说。
可张云雷哪里放心的下苏冰默啊,搬了个板凳趴在那张床的床边就睡着了。如果不是下午还有演出,他是真的想守到苏冰默醒来。
临走之前再一次和姐姐说:“她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如果她在我没回来之前就醒了,我求求您……不要再刺激她了”
“你放心好了,所有的事情等你回来再说”
“嗯”
张云雷还是有些不放心,将拴着海棠的狗绳解开,让它守着苏冰默,等他回来。
下午三点,苏冰默是被海棠的叫声唤醒的。看周围陌生的环境,苏冰默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看着海棠的爪子在扒拉她的裤腿……苏冰默可以确定,她这是在玫瑰园。
轻轻的揉了一下海棠的狗头之后,迷迷糊糊的扶着墙出去,还没等王惠开口,苏冰默就先一步开口说:“张磊的姐姐是吧,非常感谢今天你们收留我,不用你们赶我,我自己会走”
王惠虽然从一开始就不赞成他们这段感情,但想到张云雷今天走时候的着急样子,还是想强行挽留一下苏冰默:“姑娘,你要不先等磊磊回来?你也知道他有焦虑症,我们如果跟他说的话,他可能会以为是我把你赶走的……”
“不用了吧?我和他之间该解决的事情也解决了,没必要纠缠着了……”说着,苏冰默蹲下揉了一下海棠的头:“在爸爸这里好好的,不是妈妈不想带你走,是我连我自己都可能养活不了,对不起啊”
海棠委屈的看着苏冰默,和去年在那间出租屋门口将它放走时的表情一模一样。苏冰默再一次不忍心的揉了一下它的狗头,将狗窝旁边的狗绳拴在了它的脖子上,连张纸条都没有给张云雷留的,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苏冰默直接给“醉生”的老板打电话说她不干,至于他们放不放她走,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又在附近的酒窖买了大概五斤散酒。
将自己所有的钱都打给了,她知道的那张银行卡。顺便给温若婷了最后一条消息后,自己随便找个公园,在长椅上坐下,想都没想的将五斤散酒直接喝了下去。
闭眼那一刻,她希望这一次老天爷可以对她好一点,地狱也好,天堂也罢,只要不是在这个炼狱般的人间就好了。
她也不想跟张云雷接着纠缠下去了。
反正自己不论在重活几世,不论为了这些事情做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她都没有改变这些事情的生。
那么这个世界多她一个少她一个,都不会产生任何蝴蝶效应,次日的太阳也会照常升起,照在每一个她在乎的人的脸上。
她现在只想到地下,和妈妈早日团聚。
张云雷回到后台后,看着自手机上突如其来的入账记录,而且那余额还有零有整的,彻底慌乱神。
没有做过多思考的给姐姐打了电话,得到的结果也在自己的预想之内,他这一次有很大的可能……和苏冰默分开,就是永远了。
懊悔和心疼,同时蔓延在张云雷,可现在他不能倒下,除了一会的返场之外,今天晚上他在广德楼还有演出。
努力的将自己的眼泪止住,给苏冰默了最后一条信息:“默默,你没事儿的对吧?你一定没事儿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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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也知道这条消息出去,大概可能是收不到苏冰默的回复的,但他依旧在安慰着自己:“没事儿,都已经找到了她这么多次,这次也一定可以找到她”
晚上下班后的张云雷就如同一具躯壳,无力的瘫在海棠的身边,揉着它的狗头,和它说了一句又一句的“对不起”。
次日的太阳照常升起,可张云雷总觉得自己的世界是黑的。他把自己可以找遍的所有地方都找过了,也把自己可以联系到的人都联系过了一遍,可苏冰默就如同人间蒸了一般。
苏冰默离开后的第二年,海棠也生病了,张云雷跑遍了他能找到的所有宠物医院,但他见过的所有医生都和他说,海棠已经到了自己寿命的尽头,建议他陪海棠走过狗生的最后一段时光,或者直接选择安乐死。
经过深思熟虑后,张云雷做出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暂停了一周的演出,带着海棠一同踏上前往西藏的航班。
一路上,张云雷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每走三步便跪地叩,每走九步更是虔诚地跪拜着,就这样艰难地向着布达拉宫前进。而海棠虽然已经陪他走过了漫长的路途,但在他祷告时,静静地卧在了他的身边,最终永远地留在了这片神圣的土地上。
张云雷乘坐从西藏飞回北京的航班时,陪伴他的只有那两串他在布达拉宫求来的手串。在北京落地时,他终究没有收到苏冰默的任何消息。
与此同时,在布达拉宫的大殿里,苏冰默正双膝跪地,紧闭双眼,心中默默地为张云雷祈祷着:“我的阿磊啊,愿你的前途如那高原上的阳光一般灿烂,大红大紫,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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