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阵眼的“钥心”。
嗡——!
整座地底浮台出一声如巨兽濒死的哀鸣。
那些原本顺时针流转的金色符文,在接触到我血液的刹那,竟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疯狂地逆时针绞动起来。
那一瞬间,我的识海像是被人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但我看到的不是地狱,而是一段并不属于我的记忆。
那是三十年前的一个雨夜,产房里满是血腥气。
婴儿的啼哭声只有一声,紧接着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接生婆哆哆嗦嗦地抱着一个青紫的婴孩:“夫人……这个……没气儿了。”
此时还是年轻妇人的王氏,脸上没有半点初为人母的喜悦,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冷酷。
她甚至没有看那个死婴一眼,只是低头逗弄着怀里那个哭声嘹亮的——那是刚出生的“我”。
“活的留着养大,死的那个……葬列入九泉。”王氏的声音在雷雨声中显得格外阴森,“正好,下面缺个角,补上这一缺,沈家的富贵还能再延百年。”
画面戛然而止。
我大口喘着气,冷汗浸透了后背。
原来如此。
什么意外流产,什么夭折。
从三百年前起,沈家所谓的“双生必大贵”,真相竟然是每一代都要杀一个,用尸骨去填这吃人的神庙!
而留下的那个活口,不过是被圈养起来的下一任祭品。
“走!快走!”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
那一直躲在铠甲里的“哭铠人”残魂猛地钻了出来,黑雾凝成一张扭曲的人脸,冲我疯狂摇头:“她在吸你的情绪!她在借你的悲痛唤醒‘共魂回响’!你会变成这里的一部分!”
顾昭珩脸色骤变,伸手就要来拽我:“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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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松。”
我死死按着那处凹槽,任由掌心的血流逝,嘴角却慢慢勾起一抹极其讽刺的弧度,“她既然想吃我的情绪,我就让她吃个够。”
想吸我的悲痛?想利用我对妹妹的愧疚?
做梦。
我闭上眼,主动敞开了识海,将刚才那一瞬间爆出的、足以燎原的愤怒和恨意,毫无保留地灌注进心渊铠。
“系统,千丝引,全功率反向输出!”
既然这铠甲能连接亡者执念,那我就把自己变成最大的执念源头。
“啊——!!!”
地底深处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啸,那是某种庞大的意志被滚烫的恨意灼伤的惨叫。
那些原本试图缠绕上来的黑气,被我这股子混杂着现代人逻辑与原主血仇的暴烈情绪冲得七零八落。
心渊铠上的银光瞬间暴涨,化作无数根实质化的锁链,顺着我的血液,反向绞住了第二浮台的核心。
这一刻,我不是在献祭,我是在“网暴”一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