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他笨手笨脚差点打翻调料罐,她还会用晾衣杆——现在更多是锅铲柄精准地敲一下他的手背,力道不重,带着点“笨死了”的嫌弃,却不再有之前的凌厉杀气。
她承包的三餐依旧准时且美味,但唐七叶现,餐桌上他最爱吃的菜出现的频率变高了。
有时他熬夜赶稿错过了饭点,锅里总会温着一份。
他狼吞虎咽时,镜流会坐在对面安静地看着手机,仿佛不经意,但当他被噎到咳嗽时,一杯温水总会适时地被推到他手边。
最大的变化,莫过于那个被中断的仪式——吹头。
又是一个练剑——对唐七叶是受刑后大汗淋漓的夏夜。
镜流洗完澡出来,湿漉漉的黑披散着。
她没有像噩梦后那次径直回房,也没有开口命令,只是很自然地走到客厅沙旁,背对着唐七叶的方向坐下。
没有言语,但那个姿态本身,就是一个无声的邀请。
唐七叶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他几乎是屏着呼吸,像捧起易碎的珍宝一样,轻手轻脚地拿出吹风机,插上电源。
嗡嗡的暖风声响起。
他小心翼翼地撩起她一缕湿。
指尖触碰到那带着水汽的微凉丝和温热头皮,那份熟悉的、带着珍视的触感再次传来。
这一次,镜流的身体没有瞬间的僵硬,反而在他指尖梳理时,几不可察地、极其放松地向后靠了靠,将更多的重量倚向他。
暖风拂过丝,也拂过她微露的颈侧。
洗水的淡雅清香混合着她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在暖风的烘托下,温柔地萦绕在两人之间狭小的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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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的凉意恰到好处地包裹着他们,驱散了夏夜的黏腻。
镜流微微低着头,红瞳半阖,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全然的放松和信赖,甚至比噩梦之前更加毫无防备。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唐七叶手指的触碰——梳理丝时的轻柔,调整风口时指尖偶尔擦过耳廓带来的细微痒意。
那份笨拙却专注的珍视感,如同温暖的溪流,无声地熨贴着她曾被噩梦冰封的心田。
唐七叶的动作比以往更加轻柔,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
他不再紧张得屏住呼吸,而是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和亲近。
他能感觉到镜流的放松,那微微后靠的倚重,像是一种无声的嘉奖。
当吹风机的暖风终于停歇,镜流那头乌黑的长变得蓬松干爽。
她缓缓直起身,没有立刻离开,也没有回头,只是几不可闻地、轻轻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
然后,她才站起身,走向次卧。
在门口,她脚步顿住,侧过脸,红瞳在客厅温暖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亮,看向还拿着吹风机愣在原地的唐七叶,丢下两个字:
“谢了。”
声音依旧清冷平淡,却不再是命令的口吻。
唐七叶看着那扇关上的房门,手里还残留着吹风机的暖意和丝的触感,嘴角无法抑制地高高扬起。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再看看那扇门,心里那点关于“报复性训练”的抱怨瞬间烟消云散。
值了。
再练一百次“撩剑”都值了。
他哼着不成调的歌,脚步轻快地收拾好吹风机。
窗外的夏虫不知疲倦地鸣叫着,空调送出凉爽的风。
这个小小的、曾经充斥着陌生和隔阂的空间,此刻充满了烟火气、汗水的咸味、洗水的清香,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名为“家”的暖融融的羁绊。
镜流的严格训练依旧,但唐七叶知道,在这份“严苛”之下,是那个曾经丢失了七情六欲的云骑剑,笨拙地用她自己的方式,确认着存在,活在当下,也…回应着那份笨拙的温暖。
这“报复”,他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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