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最高端的私人会所‘云巅’内,正举行着一场名流云集的慈善晚宴。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中弥漫着顶级apha信息素与昂贵香水混合的复杂气息。
单疏白局促地站在宴会厅边缘的巨型盆栽后面,努力将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
他今天是被导师硬拉来见见世面的,作为一名还在读美术系的研究生、一个平平无奇的beta,他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那些或张扬或内敛的apha气息,还有oga们精心修饰过的甜美信息素,都让他感到轻微的不适和紧张。
他只想赶紧找个机会溜走,回宿舍画画。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宴会厅中央最为耀眼的两道身影。
谢拾青,谢氏集团年轻的家主,顶级apha。
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身形颀长挺拔,面容俊美无俦,唇角噙着一抹慵懒疏离的浅笑,正与几位商界前辈从容交谈。
他周身散着一种清冽又暖和般的气息,强大而克制,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淡距离感,却又奇异地吸引着周遭的目光。
他是云巅的常客,也是无数oga甚至beta的梦中情a,但从未听说他与任何人有过亲密关系。
也有传闻说他喜欢apha。
沈兖楚,沈家备受宠爱的儿子,同样顶级的apha,气质却与谢拾青截然不同。
他正端着一杯香槟,和几个圈内好友谈笑风生,声音爽朗,笑容灿烂得像个小太阳。
他穿着酒红色的丝绒西装,衬得肤色白皙,桃花眼波光流转,活泼又带点痞气,周身是阳光烘烤过后的清新柑橘香,热情洋溢,毫不掩饰自己的存在感。
苦橙加热可可。
开心的时候很接近柑橘香。
他是圈子里有名的玩咖,交友广泛,行事随性,但也仅限于此,并未听说他标记过哪个oga。
单疏白偷偷观察着这两个传说中的apha,心里默默评价:一个像遥不可及的高山雪顶,一个像灿烂却可能灼人的太阳,都不是他能靠近的类型。
他还是更喜欢待在安静的画室里。
就在他神游天外,试图绕过人群悄悄溜向出口时,意外生了。
一个端着满满一托盘酒杯的侍应生,不知被谁绊了一下,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朝着单疏白的方向倒了过来。
托盘上的酒杯眼看就要劈头盖脸地砸下。
“啊?”单疏白吓得呆在原地,忘了躲闪。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身影快如闪电般掠至他身前,一手稳稳扶住了踉跄的侍应生,另一只手快准狠地接住了几个即将坠落的酒杯,动作行云流水,甚至没有一滴酒液溅出。
惊魂未定的单疏白,只感觉一阵清冽如冬又很温暖的气息瞬间将他笼罩,那气息强大却并不霸道,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沉稳力量。
他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是谢拾青。
谢拾青将酒杯放回侍应生手中已经稳住大半的托盘上,对惊魂未定的侍应生微微颔,示意他离开。
然后,他才垂下眼帘,看向身前这个脸色白、显然受了惊吓的青年。
漂亮的oga。
眼前的青年看起来年纪很轻,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和卡其裤,在这衣香鬓影的场合显得格格不入,却又有种独特的干净气质。
他肤色白皙,五官精致得像画出来的一样,尤其那双眼睛,是浅焦糖色的,此刻因为惊吓而蒙着一层水汽,像受惊的小鹿,湿漉漉的,惹人怜爱。
暂时没有闻见他身上任何信息素的味道,很纯粹,干净得像张白纸。
谢拾青的心,莫名地动了一下。
他见过太多或妩媚、或清纯、或热情的oga和beta,试图用信息素或手段吸引他,却从未有人能像眼前这个青年一样,仅仅是一个受惊的眼神,就让他产生了想要保护、甚至……想要珍藏的冲动。
难道他不弯了吗?
“没事吧?”谢拾青开口,声音比他平时的语调要温和一些,但依旧带着那种固有的、不易接近的清冷。
“没、没事……谢谢您。”单疏白连忙后退一小步,拉开了些许距离,脸颊因为窘迫和后怕而微微泛红。
他不敢直视谢拾青的眼睛,小声地道谢。
这么近的距离,对方又是如此出众的apha,让他本能地感到紧张。
“不客气。”谢拾青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和躲闪的眼神,觉得这小beta害羞的样子……有点可爱。
他正想再说些什么,问问他的名字,却被一个热情的声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