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勇毅侯府,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秦书钰掐着点走进了小膳厅。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同来的还有一名年轻男子。
这男子长了张心形脸,和他一样有双丹凤眼。
若说秦书钰是神形俊朗,那这名男子的长相就多了一抹柔和。
凤清晓见来人两手空空,打趣起来,“多年不见,唐大公子还是那么抠。”
唐锦晖,京城最大的皇商唐家的嫡长孙,也是秦书钰的表弟。
唐锦晖顿感冤枉,“郡主可不能这么说,我一个时辰前才踏进城门,到了家连口水都没喝上,就被表哥给拉来了。明日我派人把郡主的回京礼送过来?”
“回京礼?这词儿新鲜。”
秦书钰瞄准了他腰间戴着的暖玉,一伸手,嗖的一下就拽了下来。
“这不有现成的吗?不用等明日。”
唐锦晖心疼,这块儿暖玉可是花了自己不少的银子。
“表哥,你怎么能这样?这可是我新得来的。”
秦书钰斜了他一眼,“怎么?不舍得?”
“不是不舍得,这暖玉毕竟是我贴身佩戴的,给了郡主怕是不合适。”
“这里就咱们三个人,只要你不说,外人怎么会知道?”
唐锦晖肉疼,“好吧,你找个匠人再打磨一番,改改样式,别真叫人抓住错处。”
“这还用你说?”
秦书钰收好暖玉后,对凤清晓说:“暖玉不好寻,回头我找人改好样式再给你送过来。”
凤清晓一抱拳,“多谢秦世子。”
“郡主客气了。”
唐锦晖见这二人你来我往地说着客套话,竟把他忘了。
于是,顶着一张幽怨的脸,“郡主,这块儿暖玉可是我送的,你是不是谢错人了?”
“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回头若是夏文弈欺负你,我帮你出头就是。”
唐锦晖眼睛都亮了,“郡主可不能食言。”
他家虽然有的是银子,但毕竟是商贾之家,而夏文弈是皇子,又和表哥是死对头。
平日里,夏文弈找不了表哥的麻烦,却总是找唐家人的麻烦,尤其是他们几个辈分小的。
而宫里的姑母,虽然贵为贤妃,又备受皇上宠爱,可有一个淑妃在上头压着,过的也是小心翼翼。
也就近两年,唐家仗着表哥的权势,过的还算是轻松。
所以,他们几个小辈遇事能忍就忍,不会轻易给家里招来麻烦。
凤清晓知道他们这些年过的不容易,“决不食言,反正我也得找机会教训他一顿,帮你出头不过顺手的事儿。”
唐锦晖压在心中多年的憋闷之气,好像一下子就吐了出来。
“夏文弈向来高傲,只要碰到,几句话就能让他失控。”
凤清晓是一定会找夏文弈麻烦的,“这事儿不急,咱们先吃饭,要不饭菜该凉了。”
“好……”
晚饭后,凤清晓把从宫里带回来的糕饼摆上了桌,再配上香茶。
三人边喝茶,边商量把恒王骗回京的事儿。
凤清晓最先开口,“阿钰,恒王精着呢,他不会那么容易上当的。”
秦书钰十分有信心,“若是皇上要立他为太子呢?”
“你是真敢编。”
“皇上不是说了吗,只要不说他殡天就成。”
“这事儿要是传开了,朝臣们还不得炸锅?”
“不会那么快炸锅,立太子的消息要靠着唐家的商队先散到外省,等消息传回京城,怎么也得十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