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73章好笑吗……
好笑吗?
祁雨涯只看到了一个绝望的木头在给她抛赛博媚眼。
内心毫无波澜。
她甚至没有办法说一句:你好骚哦。
只是觉得学长有些可怜了。
她有时候真的想要让馀侨做个开颅手术,让她看看他脑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什麽。
祁雨涯真的没招了。
她想馀侨估计也是真的没招了。
【别发了,我看到了,马上回来。】
智脑屏幕闪烁,馀侨拿起扫了一眼上面的消息,眼珠往上挪了一点看到屏幕上方的时间。
现在是一点三十五分,距离她昨晚上离开整整过去了十三个小时,他心脏紧缩了一下,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这十三个小时内,他在车流湍急中失去了她的踪迹,回到山庄实在气得要死,砸了客厅里摆放着九个古董摆件。
客厅里的水仙花瓶被他整个砸向墙壁,精致的玻璃瓶迸裂,水花丶玻璃碎片和浅白的水仙花瓣飞溅散落,只馀鹅黄花蕊伶仃地躺在碎玻璃间。
在整个空间已经没有什麽完整的物件供他发泄时,馀侨忽然回神,看着一片狼藉。
他的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暴力是弱小无能的注解。
馀侨含着金汤匙长大,从小到大想要什麽东西都没有得不到的,这也使得他能一直维持着体面大方的姿态,待人处事有着充分的松弛感。
何必在意,他从不会跟别人斤斤计较。
只有她,只有她不一样。
为什麽她在别人面前的那副温柔体贴的天使模样,可是她对他却一点也不体贴,一点都不温柔,望着他的眼神总是轻挑而充满着戏谑。
撕下假面露出来的真实模样却是一个以折磨人为乐趣的恶魔。
他被骗了,也被戏弄了。
在她眼里他算什麽呢?
一个愚蠢的,容易欺骗的羔羊吗?
可他恨的居然不是她骗他丶戏弄他,而是恨她不能只骗他,戏弄。
馀侨扶住额角,逐渐冷静下来,开始给祁雨涯消息。
一开始还很正常,只是有些委屈地询问她现在究竟在哪。
後来馀侨等啊等,等得天都快亮了,祁雨涯还是没有回来,更没有回他消息。
内心的空虚和寂寞疯狂蔓延,馀侨甚至怀疑前几天发生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他从别墅的角落找到那件早已残破不堪的绿色衣裙。
他手中攥着绸缎,开始幻想着之前她搂着他,压在他身上的感觉,发出模糊不清的呻丶吟声,最开始他还因为羞耻心而咬着唇,声音低哑而断断续续,後来察觉到这个空间只有他一个时,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觉得自己可笑。
他在怕谁听见呢?
馀侨的心被巨大的失落感笼罩着。
又没有人在这里。
“根本没有人在……”
忽然他整个人僵住,似乎是因这句话联想到什麽,沉浸在一种突如其来的疯狂念想中。
他的手捂着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在经过一番心理挣扎之後,他抖着手打开智脑,开始录音。
自我抚慰的声音无所顾忌地从他唇间溢出,他眼前一切都变得不真实,不够,根本不够,在痛苦的放纵和无法满足的煎熬间,他已经不是很清醒了,到了最後,馀侨的身体抽动了一下。
馀侨躺在柔软的地毯上,头顶华美的吊灯在他眼前晃动着,産生许多黑色重影,馀侨眨了眨眼睛,被明亮的灯光刺中,一滴泪从他干涩的眼角滑落。
那条被他攥紧的裙子更加褶皱。
过了一会儿,馀侨从地毯上爬了起来。
他停止了录音,开始回放那段录音,随着音频缓缓流入耳中,馀侨的脸庞瞬间滚烫无比。
他不敢相信这是他自己发出的声音,简直……简直……是在叫春,他关掉音频缓了许久才重新听。
然而最开始的羞赧一过去,音频逐渐接近尾声的时候。
馀侨整个人却变得十分平和冷静,电子设备和现实中声音的不同使他抽离出来,像是听着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发出的声音。
犹豫片刻,他还是切掉了其中几段难以入耳的部分,将剩下的几段发给祁雨涯。
天仍然是黑着的,祁雨涯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