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将军,若于山地作战,此鱼鳞阵可改为锥形阵,以利先锋突击,后军跟进包抄。”
朱雄英依照方才的领悟,熟练地摆弄着阵形布局,且对不同地形下的战术变化提出了极为精妙的调整方案。
徐达见状,如遭雷击,他此刻算是明白了刘伯温和李善长的情绪了。
心中震撼许久,最终迸出一句:
“殿下真乃天生将才!”
这句话,徐达没有带着任何私人感情,纯粹是有感而发。
他在朱雄英身上,仿佛看到历史中那些留下浓墨厚彩的名将身影。
徐达走上前,用力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脸上满是欣慰与惊喜。
胡惟庸本还心存疑虑,毕竟朱雄英再是有天赋,但也只是六岁的幼童。
就算要认真教,也是个水磨豆腐的长期工程。
可此刻一看,朱雄英的聪慧程度,几乎超出了胡惟庸过往建立的认知!
被朱雄英的表现所震撼之下,胡惟庸迈着缓慢的步伐上前。
他作为如今门生遍布朝纲的权相,自负腹中沟壑比其他几人还要深上一筹。
此刻,胡惟庸清瘦面容上,隐隐挂着一丝狡黠。
他开始讲述一些官场微妙关系与人心洞察之术:
“殿下,官场之中,人心叵测,言语之间皆有深意。。。。。。”
朱雄英静心聆听,双手交叠于胸前,表情严肃。
胡惟庸讲的东西与其他三人又是不同,远没有朝纲政要那般的大轮廓,也没有金戈铁马的抉择。
更像是一种实用主义的具体微操。
世间最复杂之事,不过是人心。
最阴狠的武器,也不过是人欲。
人之一字,虽是两撇,但饱含万千变化。
比天时更为莫测,比地利更为难查。
待胡惟庸讲完,朱雄英思索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
“胡先生,学生以为,于官场之中,恩威并施为上,以恩结人心,以威镇奸佞。”
“如遇弹劾之事,当审时度势,或压或放,皆为政治手段。”
这是朱雄英在胡惟庸方才讲述之中领悟出来的道理。
他的话刚说完,胡惟庸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心中暗自思忖:这皇孙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深刻的官场领悟。。。。。。
胡惟庸先前所述之内容,无外乎把握人心之道。
这对一个六岁,未经世事的孩童来说,是根本无法把握到关键的。
毕竟,六岁的孩童就算再聪慧,也终究认识不到人心的复杂。
可朱雄英的表述。。。。。。
硬生生的让胡惟庸这个权相都生出了一股被折服的感觉。
胡惟庸忙拱手道:
“殿下英明,老臣佩服!”
至此,胡惟庸、李善长、刘伯温、徐达四人,皆是试课了一次。
至于结果嘛,只看这四人面面相觑样子,就足可以看出他们对朱雄英有多么的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