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哥哥吧,好心的哥哥帮妈妈扛这么大卷儿,你这份妈妈帮你扛。”
小儿子却倔强地一扭身子:“不用!您歇着吧,我自己能扛动!”
他抬头,害羞地看了石头一眼,小声说了句:“谢谢哥哥。”
石头憨厚地笑了笑,没再多言,扛起那沉重的大卷,右手还帮着小孩子提着后背的麻袋卷。跟着李氏往家走。
破旧却收拾得干净的小院里,二妹正蹲在一排大木盆前,用力搓洗着堆积如山的衣物。
听到母亲回来的动静,她慌忙站起身,双手在破旧的围裙上胡乱擦着水渍。
“丫头,快过来搭把手!”李氏喊道。
“不用,大娘,放哪儿,我帮您放好就行。”石头说着,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站起身的二妹脸上。
就在这一刹那,石头愣住了。
这姑娘……眉眼之间,竟有几分说不出的熟悉感。
尤其是那低头时颈项的弧度,那抬起眼时瞬间的惊慌……像谁呢?
一个模糊的身影在他心底掠过,却抓不真切。
二妹被他看得脸颊绯红,心如鹿撞,慌忙又低下头,
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声如蚊蚋:“多……多谢这位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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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石头成了这个清贫小院的常客。
他力气大,帮着扛麻袋片是举手之劳。
渐渐地,他也从李氏絮絮叨叨的诉说中,了解到缝麻袋片可以赚些辛苦钱。
想着自己也要攒钱买个小院子,他便也去接了些活计,有时干脆就在李氏家的院子里,借着昏暗的天光,用粗大的缝针,一针一线地缝着那厚实的麻袋。
三十个袋子换一个铜板,钱不多,却是一份踏实的希望。
命运的轨迹,在此刻形成了一个无人察觉的闭环。
石头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他心生怜悯、时常帮忙的善良大娘,就是他心底那个不敢触碰的名字——李鸳儿的亲生母亲。
这一日,李鸳儿向崔展颜告假一日。
她如今身为平妻,出入府邸比往日自由许多。
是想着继父去世后,放心不下母亲,回去探望。
崔展颜对她心存愧疚,加之四儿离不开她,自是百依百顺,还特意吩咐备了些寻常布料和米粮让她带上。
马车停在巷口,李鸳儿扶着冬梅的手走下,看着眼前熟悉又略显陌生的家门,心中感慨万千。
她刚走到院门口,恰巧撞见石头扛着一大卷麻袋片,正从里面走出来,准备去交货。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李鸳儿脸上的从容瞬间碎裂,化为极致的震惊与慌乱,她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指尖冰凉。
石头更是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瞳孔骤缩,肩上沉重的麻袋卷仿佛失去了重量。
他看着眼前这个锦衣华服、气度已然不同的女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鸳……鸳儿小姐?她怎么会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久别相逢,让石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女主。
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吹过破旧门板出的吱呀声。
“鸳儿?你回来了?”李氏闻声从屋里出来,看到女儿,脸上露出惊喜,
又见两人这般情景,愣了一下,随即用围裙擦着手,恍然笑道:
“你看巧不巧!你们……你们这是见过?
鸳儿,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那个好心常帮咱们扛东西的后生,石头。”
之前听母亲捎信来说,遇到一个好心小伙子,经常来家里一起缝麻袋,叫石头……
当时听到石头两个字,他还心里咯噔一下,
但后来一想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